零式半躺在医疗椅上,各种能量线照射他被腐蚀的半边身体,但是没有任何效果,他看到生命慢慢离开自己的身体。姜昊宇趴在一边,有点惊恐又带点好奇,伸出胖胖的手指,似乎想要触碰他不成形的身体。
“别碰,走开!”零式艰难微笑。
鸠雀将托盘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认真地勾兑一种浅绿色的液体,“我们出来得很匆忙,没有带光子愈合器,你的表皮没法恢复。”
“不用费事了,这个能量很霸道,我们现在对它束手无策。”
漂亮的水晶瓶子在鸠雀手指间转动,“那你还冲上去?”
“尊者不能有事。”零式一边说话一边喷出血肉,侧头离姜昊宇更远,“带他走开”
鸠雀眯眼,伸手聚起一根能量线,割开零式身体上破烂不成形的衣物,露出鲜血淋漓的身体,又从瓶中引出一线灵液,挥成一阵水雾薄薄地罩在他□的身体上,零式只感觉一阵清亮,火辣辣的疼痛消失,很好地安抚了他被痛苦折磨得焦躁的神经,他松了一口气,吐出一串号码,“这是铁楠的联络器编码,联系他,他帮助你们。”
鸠雀扯扯嘴角,“可别着急交代后事,现在你想死也不容易了。”从零式胡乱的衣服堆里摸出那个小巧的便袋,“我现在对你这个东西更感兴趣哦,哪里来的?”
零式并不回答,视线落在姜昊宇身上,看他用胖胖的手小心端过来一杯白开水,双手捧到他嘴边,“你流了好多血,全部喝回去吧!”
零式很捧场地用嘴唇沾了一点白水,灵液被冲刷开,唇肉立即又痛起来,这效果,真是过于立竿见影了。
鸠雀耸肩,单手捞起坏事儿的姜昊宇,把水杯丢到一边,“好好休息呗。”
姜静流和流川正在研究战舰的操作系统,开启全部信号系统进行检测,除了乱码一无所获。
“别白忙了,空间锁完成,兆丰星系的能量流动停滞,现在除了漂浮在太空的装置,这个星球已经退回到最原始的人力阶段。”鸠雀将血糊糊的便袋扔到操作台上,洁白的台面立即沾上血腥,春元忙捡起来擦洗,见鸠雀手中还剩的灵液,“没用完?”
“慢慢来嘛!”鸠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口中吐出一连串的号码,“联系那位铁楠先生吧,他们必然是有后手的。”
流川应了一声,输入长串的号码,强力能量输出,信号刚出战舰几米便停止不前了,“这玩意现在没用啊”流川苦恼,最后干脆拉起战舰,“嘿,反正现在这个星球上也只有我们的船能飞了,这样应该够显眼了吧?”
小战舰从巨大的深坑中升起,奔向高空,沿着绿光森林飞行一圈,果然吸引了无数眼球,地面升起一个个信号弹的白烟,可惜他们无暇自顾,只画出一个冷漠的弧线便离开了。
“嘿,看我现了什么?”春元从便袋中掏出几样零件,几箱灵石,一堆贵重金属,各样高精密的仪器,最后是十余把破界枪,竟然堆满了整个操作台,春元毫不客气地征用了全部能量和金属,“这才是真土豪,有钱人啊!”
流川设定了战舰的飞行方向,扭头道,“那玩意看起来就很好用啊,怎么弄出来的?”
姜静流起身拿起春元打理好的便袋,翻来复去看,手指捏了捏布料的材质,又举起来透光看,巴掌大纯黑的布料,只袋口有一圈金线装饰花纹,非常不起眼。她又升起一团火焰来,便袋完好无损,火苗由红色慢慢变蓝,足有十余分钟这才放开,“挺结实的。”
“应该是用天桑虫吐的丝编织,那玩意儿强韧得很,不怕水火,几千年都不会腐朽。监察会的人喜欢用那玩意做衣服和旗帜。”鸠雀还是有点见识。
姜静流指尖冒出一串符箓潜入便袋,试图探测其中的奥妙,哪里料得符箓触碰到布料,便袋中便飞出无数旋转的小符阵,令人眼花缭乱。那些符阵不知由何种方法排布,居然产生了空间错位,非常灵巧地躲避姜静流的符箓,将其丢入撕扯开的空间裂缝中去。
“这一手玩儿得漂亮!”鸠雀满眼赞叹,伸手接过便袋,在袋口那一圈金线上翻来覆去看,抬眼看姜静流,“这可不仅仅是符箓,这一圈金线应该算是某种机械装置。”
姜静流胸口有点闷,安静听鸠雀说。
鸠雀将便袋放置在观测台上,拉过一个大倍数放大镜,调整焦距,将镜头对准金线,小心地用一根极细的针挑起一股,流川和春元忍不住探头,不断出哇哇的声音。姜静流心中有点着急,又不好表现得太明白,幸而姜昊宇是个不耐烦等待的幸伙,炮弹一般冲过去,抱住鸠雀的大腿就开始爬。鸠雀将姜昊宇抓起来,姜昊宇把住那镜头,小嘴巴里咯咯笑,“哇,好多宣蝶在飞,翅膀扇得好快好快。”
流川捏捏姜昊宇的肥脸,“傻样儿,那是引擎,居然做得这样小巧精致”
鸠雀长长吐出一口气,坐到姜静流身边,“这样的技术含量,我不相信他只是用来造这种储物的玩意儿。”
姜静流侧头,并不对上鸠雀的视线,目光投向窗外高远的天空。
流川举起便袋正要说什么,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战舰,战舰猛然由高被停止产生巨大的惯性,船舱内的物品四下飞散,几人连续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流川忙爬到操作台,春元打开全部监视设备,操作台上密密麻麻的屏幕亮起来,周围环境一览无遗。
“靠,那是什么鬼玩意儿?”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