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染尘静默着没有说话，就在聂云婳张开嘴想再说的时候，他忽然先一步说话：“我都知道。”
她嘴里的话就好似卡壳似的噎了一下。
况染尘道：“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本就是佛国之人，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若能帮衬师门一二，自是甘之如饴。”
聂云婳闻言，立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从前总觉得这人是个古板，但凡魔教一刀就杀了。
现在再次重生竟然发现他不单是古板，还是个呆子……
“你难道不知。”聂云婳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倘若你单独与千渊合作，那么你可以得到非常多的资源，甚至秘境里千渊能动用的力量和帮助说不定都能为你一人所用！”
聂云婳知道，千渊虽然从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旁人取得秘境里头的传承宝物，但他依旧可以提供在这里十分重要的情报。
再说了这也只是平时如此，谁知道千渊这样的家伙不会因为真心想要的利益而做出不寻常的事呢？
况染尘闻言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先前她还以为他愿意跟她过来这里，而且又并未因她忽悠他而怪罪，是因为性子方面有所改变。
现在看来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她叹了一口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让千渊帮她让况大佬同她讲话，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反而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是错。
她抬头看向他绝美到让女人都嫉妒的眉眼时候，默了两个呼吸，才对他说：“想说你顾着你的佛国不顾着自己，其实想想，你原是没有错的。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份……”
“也没有任何立场能说你。”她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也不顾他是什么表情，便硬塞进了他手心里。
况染尘垂眸一看，竟是一枚佩玉，形似蝌蚪。
聂云婳从怀里掏出另一枚在他眼前晃了晃：“是我在凡间桐城的时候，于坊市间顺手拿的，当时只混在一堆东西里头无法细分。昨日无聊搜了出来。”
“你若不喜欢，便扔了吧。”她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况染尘低低的嗓音：“无趣。”同时响起的，还有东西落在地面的声音。
聂云婳回头去看，但见僧人低垂着眼眸正朝她这方向行来。
她眼眸有些红，鼻子也有些酸，为怕他看出来，便转身迅速地朝着人群去。
此时千渊与清源上师还没回来，聂云婳也不想去桃源宗的地方。于是走向了廉晁孟昭等人。
赵忆因为一壶酒，很显然已经成了那几人的好友，此时站在那里丝毫不显得生疏。
原本打算将他拐出去当小弟的聂云婳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云婳，你怎么了？”赵忆脸上带着忧色，十分担心她。不属于桃源宗的他，反而是最先发现她脸上的异样的。
只不过她这会儿刚受了些打击，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她冲赵忆说：“我没事儿。”
聂云婳的情绪控制得极好，佯装地揉了揉眼：“刚才眼睛有些不舒服，那边的风沙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