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不必再说。”况染尘神色不变，语气是一贯地淡：“此事我心中自然有数。”
一年后啊，或许也等不到那时候了，他心中微叹。
聂云婳脸上的失望分外明显，况染尘就像看不见一般，开口说起了正事。
“我此次得到的传承乃是一滴天地精华。”他只挑了能说的讲出来：“用灵力炼化之后，便会得到秘境里最神秘的力量。”
聂云婳收拾好心绪，点了点头：“我这次来找你……其实也是带来这秘境之主的合作请求。”
“我想唯有我们精诚合作，才能出这秘境。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她看着他的眼眸道：“数万年来，根本就没有人活着出这秘境。”
况染尘倒真是不知：“百多年前，那位原本炼气期的四灵根弟子不是安全出去了么？现在虽说不知去向，但以前也做到了穹光派长老地位。”
外界走向这方面聂云婳没有大佬了解得多。不过她微微一笑道：“这只是表面。大家都看见那人从四灵根杂根弟子忽然变成了惊艳绝伦天赋异禀的弟子甚至跻身长老之位。”
“却不知此人早已经不是原本的灵魂了。”
况染尘眉峰一扬，难得露出一丝能让人看得出来的惊讶之色：“你的意思，是夺舍？”
“没错。”聂云婳点头。
况染尘想了想道：“夺舍此事，我虽没亲眼所见，世上知道的人也极少。可穹光派乃是四大仙派之一，若是当真有夺舍，他们不可能不知。”
聂云婳闻言嗤之以鼻：“倘若他们并非是没有看出来，而是放任了呢？”
况染尘一顿，瞬间就明白过来聂云婳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对不对。”她见他不说话，微笑着继续道：“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在遇到利益的时候依旧会权衡。”
“你想想，若是此人能为仙门带来八方四海的荣耀，带来各处世家天才子弟的心之向往，谁又会拒绝呢？”
况染尘，安安静静地听她侃侃而谈，眼眸中更多的是赞许，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有些呆呆的女子，在这样长的时间里，渐渐变得稳妥了。
“你说的没错，光是一改变杂灵根提高资质，就已经能让所有世家疯狂了。”他说。
“还有夺舍此事，乃是修为极高的元神，至少得是元婴以上才能做到的，”聂云婳踱了两步：“在整个外面的世界，根本没有几个。”
“所以能察觉此事的也只有穹光派为数不多的宗主和部分长老罢了。你说要不要出去后调查一下他们啊，况大哥？”
她刚说完最后三个字，就对上了他清冷的眼神，瞬间便住了嘴。
况染尘一言不发的样子，叫人无端端觉得严厉，难怪之前的那个和尚会怕他。
“此事我已知晓。”况染尘淡淡地道：“不过我需要纠正你一下，就算没有秘境之主的帮忙，靠着这天地精华锻体我们也能自己出去。”
聂云婳打量着他的眼眸，朝夕相处那么久，哪怕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记忆，但是她就是知晓，况大佬此刻的眼神不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