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瘪的大和尚没有再自讨苦吃,告歉离开后。
陈俊漫步在这座皇城当中,不同于北莽王庭,离阳皇都规模极大,纵横交错的十几条大街将城市分为许多部分,数量之多足以把人绕晕。
尤其是延绵至皇城皇宫处的中央大街,阔达四十丈,能容下几十匹马匹纵横驰骋。
陈俊自东城门而入,沿途所见街市是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每区之内,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内部通行。两市为太安城最热闹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太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
秋日略带几分酷暑的热气,无损太安城的繁荣盛况。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是远胜于北莽的繁华。
陈俊走在太安城西城天桥边,望一眼就能看到老远处有一座宅院,据说哪里就是李当心当年来太安城最念念不忘的美食,太安香鸭,虽说名字叫太安鸭子,但其实是江南千里淡湖泊的白头黑鸭,肉质不柴不腻,放入烤炉中烧制,加入松木果等香木作燃料,使用得当方法,使出炉的烤鸭极具鲜美味道。
这座太安香鸭宅院似是具有几分大隐隐于世的意味,馆子藏的极深,非是老饕决然找不到,但即便如此街道上仍停着看上去不少去贵气煊赫马车,馆子匾额四字豪放大气,雄浑沛然,一眼就能知道是书法大家所写,说不定是某位书法大家于大醉中书就,隐藏着一段逸闻。
走进宅院,步入其中,内部空间不算大,两眼就能望到边,里面放着二十几张桌子,毫无例外,都坐满了人。
陈俊环视一圈,小馆子藏龙卧虎,往来无白丁,有官味十足的花甲老人,带着两三好友改善改善口味,有几乎把王公贵族四个字写纸上贴在额头的膏粱子弟,身边女子环肥燕瘦,摆饰都很是拿得出手,美人身上随意一件摆饰典当出去,都能让小户人家几年不愁大鱼大肉,还有一些江湖气浓郁的雄壮汉子,气息雄浑,呼朋唤友间将整个馆子都热闹几分。
“伙计,还有没有座位?”
小伙计没有普通酒楼的那种殷勤,但也不冷淡,只是带着几分自傲,“回禀客官,店里已经没有了多余座位,若不嫌麻烦,你可以留下信息,若有空余我们可以再通知你。”
“不用了。”
就在陈俊转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出声音,“若不嫌弃,老头子可以与你拼一拼。初来太安,没尝过这里的鸭子是一件憾事。”
馆子角落处,四四方方的红木八仙桌,坐着一个相貌清逸的老头,边上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十岁左右,样貌可爱透着一股灵气。
“监正爷爷,原来你在等这位大叔叔吗?”小童儿好奇发问。
“胡说。”老头吹胡子瞪眼。
“怎么胡说?”小童儿不服气道:“监正爷爷你每逢初五才来下馆子,今儿可是初一,而且小铃铛都吃腻了鸭子,你答应下次带我去吃鲈鱼的,可不来吃鸭子,哼,你骗不了我。”
老头摸了摸小童儿的脑袋,洒然一笑,伸手对陈俊做出请的动作。
不管如何,唯美食不可辜负。
这位背景听上去有大来头的老头,见陈俊落座后,只是看了三眼,每看一眼,倒一杯酒自顾自的饮下去。
八仙桌上小童儿吃着自带的花生米,老头喝酒,唯独桌上的烤鸭丝毫没动,像是特地为他留的。
“你不吃?”陈俊问道。
老头笑道:“人老了,嚼不烂!”
陈俊拿起锋利的刀具,将糖红色烤鸭切下一片,送到老头碗里,“这是鸭肉腿与背间最嫩部位,你应该嚼的动。”
老头捏起酒杯的手轻颤,随即一笑,“能尝剑神兵刃下的美食,老头子可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陈俊又撕下一块鸡腿,小童儿一愣。
老头轻拍小童儿脑袋,“愣着干嘛,能吃下这块鸡腿,这是福气,够你吹一辈子的。”
“谢谢叔叔。”
小童儿冲着陈俊道谢,小口啃着鸡腿,不知为什么,他感觉鸡腿味道似乎比以往的更好吃了。
似是经过陈俊这一随心举动,老头子与身边的小童儿没了拘束,打开话匣子,老头大谈烤鸭与太安城美食。
“这太安烤鸭,以松木炭火烤制,出炉时外皮油亮酥脆,肉质洁白、细嫩,口味鲜美。鸭皮的汁也明显丰盈饱满。并且带有的果木清香。
吃鸭肉的时候,如果觉得油腻,可以配上这店里葱段,薄饼,青瓜,当然最不可缺少的还是这家馆子里的酱料.....”
老头只谈风物民俗,不说自己身份,也不说任何其他事情,不知不觉间,小童儿啃完了鸡腿。
陈俊按照吃北|京烤鸭的方式来吃这太安鸭子,手中动作慢,嘴里也是细嚼慢咽,仿佛享受风暴来临前的那份宁静。
“我来太安城时,步入中央大街,眼见街市上张灯结彩,许多酒楼都披了红缎子,这家馆子也不例外,是什么原因?”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老头举酒笑了几句:“过几天正值离阳秋收大节,皇帝将率领文武百官登坛祭天。”
“来得正巧,离阳真不怕我动手?”
老头举杯不语。
忽然间,客堂里闯出几位伙计,连同幕后胖老板也匆匆忙忙走出来,向四方拱手欠身道歉:“今日小店有些事情,需要打烊半日,还请各位客官谅解谅解。”
“打烊,打什么烊,酒菜才吃到一半,就赶人出去算哪门子店。”几个王公贵子在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