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七位高冠博带,衣饰各异的人影屹立长空。 呼,呼,呼,呼!!! 七道人影散发强大气势,个个如同一道利箭射破空间,引起轰鸣音爆,不仅如此,七人目光犹如锋锐无比的利剑,不断向下扫视,目光落在人的身上如同刀割一样,痛人心神。 “到底是那位高手驾临卢家,不妨现身一叙。”长空中一位苍髯白发老者语声洪亮,震荡四方,目光巡视周围漆黑的空间,拱手抱拳道,“若往日卢家有得罪尊驾地方,可以到卢家喝杯清茶,我们好好谈谈,说不定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也说不定。” 好半响都没有了动静,空中七人面面相觑,各自往地面上看,原本古色古香的江南建筑,斗拱飞檐都化作一片废墟,只有地上红衣女子身后的土地是完好的,所幸在场人员都没什么伤亡。 此时,卢家各个方向走出三三两两的书生,有着提着剑步伐匆匆,有的衣衫不整就逃窜出来,七位供奉随即回到地面复命。 “徐脂虎,你这个天杀的寡妇,你是真敢杀死我!” 面如死灰的老妇突然动弹了僵直的身子,嗓音如同厉鬼,刺破了纷闹的长夜,顿时将所有目光都引到她身上,若不是管家眼疾手快,她就要去抓破徐脂虎的脸蛋。 明月皎洁,冷冽的星光洒落空地。 神剑铮铮,寒光映得夜空煞白,凌厉迅疾的剑气直如天河倒泻,洋洋洒洒,铺满了整个卢家。 地面已是寸寸犹如蛛网蹦碎的残破,延绵上百丈之遥。 徐脂虎就这样望着地面与自己手中的金钗,美目逐渐恢复了亮丽神采:“这威力不错,那个书生可没有骗我,不过就大了些,超出了我的想象,若能小点就好。” 徐脂虎轻轻叹息,看着对面走来的卢家家主,一阵的头疼。 阳春城东,报国寺。 与卢家大多灯火熄灭的画面不同,与寻常寺庙的安静不同,这里灯火通明,没多少诵经声,却有许多读书声。 报国寺内院,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草木幽幽,假山园林,加上大片空地积水空明,正是观月读书的好地方。 深夜许多贫寒书生苦读准备几日后的名士辩论,企图获得贵人青睐,所以报国寺内早已人满为患,没有多余空房居住的陈俊与轩辕青锋也只能待在这里。 轩辕青锋还是头回遇到没有居住所的情况,心里耐着性子,但看到周边不远许多书生,还是抑制不住心烦,“先生,那女子恐怕很难将你的剑意使出来!” 话音刚落下,忽然,远处一道冲天的白光照耀了整片天穹。 轩辕青锋与许多书生立刻被吸引过去,不久后众多书生就发生骚动讨论,轩辕青锋则暗吸一口气。 “卢家想必是会来的,但其他三家会如先生所愿?” 陈俊道:“江南世家如老树盘根,最喜欢做的便是联姻合流,湖亭卢氏与其余三大世族纠葛复杂,一荣俱荣称不上,但一损俱损是真的,就单单卢家来了在我手上必有损伤,其他家族不能坐视不理,否则被我逐个击破,那才真叫完蛋!” 陈俊说完就不再说了,津津有味地捧读手上的书卷,书名轩辕青锋是知道的,因为这本风靡大江南北的东厢头场雪就是她奉命买来的。 轩辕青锋目光流转,望着身边沉静认真的人影,心底越发的迷惑。 有时他像是神秘莫测的隐世高人,有时像是狠辣果决的绝强武者,但平日里更像是一个俗世真正的人,喜乐好坏并不难以揣测。 一向让无数大家闺秀侯门千金潸然泪下,众多才子俊彦推崇的东厢头场雪,绝无多少江湖武者会看一眼,就连她也不喜欢里面的风花雪月,但偏偏如他这样高手却看得手不释卷。 据说这部东厢头场雪出自江南青州的一位闺中女子之手,以年芳十四的豆蔻年华就收获了无数才子“东厢头场雪天下夺魁”的评语,尽管江南大儒大肆抨击不合礼教误人子弟,但丝毫不影响它火遍离阳天下。 轩辕青锋欲言又止,很想问问他看这种凄美情爱话本小说,到底是什么感受,但还是忍住了没问,时间就这样过去,周边书生越来越少,直至凌晨寒露凝聚,已无一位书生在侧,也听不到什么读书声。 陈俊品读头场雪有十几页,放下书卷,淡然道:“青锋,你可知天下儒道气运那里多?” “自然是江南形胜之地,若说天下儒道文气一石,江南就有七斗!”轩辕青锋顿了顿,语声低沉,“我爹爹若无意外本可踏入儒圣之境,而且武评上的曹官子也是当今天最有望儒圣的人,他出身楚国,同样在江南。” “有几分道理,但细分的话,江南儒道气运多在掌控在世家手中,而不在人数更广的贫苦书生。” “当下局面,上层士族牢牢把握话语权,贫士晋升渠道寥寥无几,我削弱四大家族气运,虽为己用,但侧面对江南寒士大有裨益。” “这位先生此言差矣!” 忽然间,一名头顶纯阳巾身穿脚踩布履的中年儒士缓缓领着另外三名儒士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穿着素洁穷酸,手里握着一柄古剑,黑檀剑鞘,裹以鲛皮,与一般名剑的剑气森然不同,此剑栖鞘时并无丝毫寒意。 他身边其余三位儒士或老或壮年,各自都提着一把品相不俗的长剑,气势强横。 为首中年儒士略微作揖行礼后淡然道:“没想到是陈先生远道而来,还递上名帖,我们却招待不周,轻慢了先生,有失待客之道。” “你认识我?”陈俊问道。 “先生三度引雷抗龙虎山陆地神仙,风采传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