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围上来的几名家丁,楚华扬脸色瞬间沉如铁,手臂一抬,一股巨大的冲力朝几名家丁袭去,浑身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今日谁敢欺负我妹妹一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放肆!”
楚相气得胸口起伏。
气氛剑拔弩张,除却了倒地几名家丁的低声哀嚎,其他人纷纷屏息,惊悸地看着平时清润文雅的大少爷,不管不顾地与老爷斗气。
李氏和楚思娇对视一眼,先后低头,嘴角勾勒出兴奋满意的弧度。楚婉儿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无声轻笑,眸色莫测。
梁萧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在看到楚婉儿眼底莫名的颜色时微怔了下,稍一思索,眼神微凉。然后,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滞的氛围。
“我说,县令审案都得按例询问一番才能签字画押呢,楚相身为百官之首,就是这样践行我大商皇朝的律法,不审不问直接进入惩罚阶段的?”
众人一惊,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位主角。争吵得面红耳赤的楚相和楚华扬神色一僵。
感觉到挡在身前的躯体变得僵硬,梁萧撇嘴,“笨蛋哥哥。”
她绝不承认自己是羡慕嫉妒楚华容了。
声音很轻,却依旧让楚华扬惊喜莫名,他猛然回头,清润风雅的面庞仿若春暖花开,纵容着问道:“那容儿觉得该怎么做合适?”
该当如何?
梁萧挑眉,倨傲一笑,“律法怎么规定就怎么来。自然是审问,对峙,惩罚。按部就班,一步不落!相信楚相不会有意见的吧。”
古往今来,判案的程序翻来覆去不过那几段,大商皇朝既然已经进入封建社会,那么随之而来的律法演变也必然跟社会的发展进程相适应。只要稍稍换个专业术语就行了。
楚相眼神暗沉,律法代表的是皇朝,是天子的颜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及,他能有什么意见?他敢有什么意见?
楚飞扬神色微顿,看着言语从容的妹妹,心底某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一时间眸色深沉了几许,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楚思娇等人也是一怔。
抓准了楚相心思的梁萧勾唇,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唤道:“飞荷!”
飞荷得令,这才敢上前参与主子们的对话,施礼之后,一板一眼地向楚相陈述事实的经过,同时也让众人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今早的郊游,二小姐忽然提及犬儿一事,让四皇子不悦。当场设了圈套欺辱大小姐,二小姐自始至终都只是在一旁观看。”
“奴婢不知二小姐的伤是如何来的,但是陷入狼群的人分明是大小姐。四皇子、七皇子、陆小姐、以及御史大夫家的秦小姐等人,都可以作证。请相爷明察。”
言语简洁,有理有据,不卑不亢,顿时令梁萧刮目相看。这个时代的一个贴身婢女,能够沉稳如斯,不简单。这个飞荷,用得好了,绝对会是把利器。
梁萧眸光微闪,深深地看了眼低眉顺眼的飞荷,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侍奉的主子内芯换人了。
与楚思娇截然相反的言论,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心中忍不住疑惑,这到底谁真谁假?
随即,众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朝楚相望去,等待地位最高的主子决策。入眼的是一张漆黑的脸庞,众人心中齐齐一颤抖,畏惧低头。
“娇儿,你如何说?”
楚相黑着脸沉声质问。
楚思娇心一紧,再抬头时,泪如雨下,“难道爹爹宁愿听信奴婢的谗言,也不相信女儿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娇儿岂会自甘作践,划伤自己陷害姐姐?”
楚相神色犹疑,楚思娇一时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旁鲜少开口的楚婉儿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呼了一声,低语道:“呀,飞荷是姐姐的贴身侍婢。”
楚相眸光暗沉,看向飞荷。飞荷心一惊,重重跪地,脸色诚恳。“奴婢所言皆为事实,不敢欺瞒相爷。”
楚思娇却像是被点醒一般,抓住这点关系不放,“爹爹,婉儿妹妹没说错,飞荷是姐姐的贴身侍婢,自然向着姐姐,她的话,如何能信?”
“那谁的话能信?”
“自然是无干系的人。”不妨有人问话,楚思娇想也没想,心直口快地回话。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轻笑,猛然回头,恼怒道:“你笑什么?”
梁萧懒得理她,深邃的瞳孔陡然冷凝,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冷冷朝房檐一角射去。“戏看够了,就给我下来!”
没人应声。
房间静得只剩呼吸声。过了一会儿,还是静寂一片,楚思娇忍不住蠢蠢欲动,欲开口嘲讽楚华容弄虚作假,只是才张了嘴,就听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外上空传来。
“哈哈,楚华容,你怎么知道本皇子在偷窥的?”
贬义的用词让楚相脸色一抽,认出来人的身份后,慌忙下跪行礼,“七皇子来临,下官有失远迎,望七皇子恕罪。”
地上唰唰唰地跟着跪了一地。
七皇子轩辕祺看也不看,大摇大摆直直朝着引起他兴趣的人走去,在楚华容面前站定后,笑眯眯道:“真巧,楚华容,我们又见面了。”
梁萧皮笑肉不笑,“少客套。”
轩辕祺眼中笑意一僵,却也没真计较,转而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本皇子呢。”
“想知道?”梁萧****。
“想想。”轩辕祺猛点头。他的武学不说多强悍,但在这丞相府内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