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梳头的青衣女子紧紧攥着梳子,艰难道:“没错,我就是恨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受到诅咒,下山的人就是我!”青衣女子掩饰着无尽的杀意,青色的眸子里尽是怨毒……铁面打断她:“她已经死了,不要再想了。”他顿了顿,“那两个孩子回来了。”
“小绿……”
“如果你恨我,就不会在这里给我梳头了……”烛光人影,梳妆台前的素衣女子淡淡道。
在周澈惊愕的目光下,铁面依旧淡然:“不,我是后天练习的。”
“嗯……”周澈垂下眼帘。铁面依旧是面无表情:“她已经不是她了。一个死人,何必多想。”
“……不见得……比如说传说里的……战神。”吕老伯顿了顿,“他便是用邪性征服天下的男人。”
老头咳嗽一声,道:“可不是嘛,这碧螺城没有一个人相信世上有魔,明明有那么多人被恶鬼缠身却嫁祸于别人,这世道啊……”说罢摇了摇铃铛。这时铃铛发出的声音和之前大不一样,剧烈而浑浊的声音像是有被封印的妖魔想要逃脱。铁面没有回答。“你不说老夫也知道,你身上有魔性。”
周澈一阵惊喜,居然顾不得自己衣服的单薄,就径直一路小跑下楼。“澈姑姑?”银环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就被埋进了周澈的胸口,“环儿……”周澈的手冰冷而白皙,“澈姑姑,环儿是师父叫的,你们还是叫我银环吧。”说罢瞟了羲照一眼。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断了众人的思路,银环看到铃铛声音来自何处时险些笑了出来:一个满脸胡茬的瘦老头,还有点驼背,手拿一把驱魔用的四角大铃铛,他则背着一大堆怪东西,中间插着一根用破衣服改制的招牌——驱魔。这个滑稽的“驱魔”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周澈见状,擦擦眼泪就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笑道:“哎哟,吕老伯,这么多天了,您可是连一壶酒都没向我要呢——”
“……朋友?”周澈问道。
素衣女子惊叫一声:“小绿!小绿?小绿你怎么啦?小绿……”
周澈点头,端来茶杯,笑道:“吕老伯,这孩子身份特殊,有邪气不值得一提吧?”那吕老伯从未见过铁面,便又用铃铛在铁面面前摇了摇,“年轻人,你是从魔城来的吧?”
周澈醒了。她顺了顺胸口,往门口一瞧,发现铁面就站在那里。奇怪地看着她。
“凡事无绝对,我练习它,是因为强大。”
“咳咳咳……怎么可能?”
“瞳儿……”周澈的明眸变得暗淡了,“铁面,他是什么来头?”
铁面嘴角一勾,“哼,男人?……”
“就是瞳儿啊,”白沈笑道,“老板的情报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啊。”老头眯缝着眼仔细打量银环,良久开口:“少年,你身上有邪性啊……”
“邪性?她身上怎么会有邪性?”周澈在白沈耳边道,白沈笑笑:“你忘了之前她跟谁在一起?那家伙这么强的邪气,难免会沾染到银环身上。加上她之前受到过夜殒和星残的内力庇护,魑魅和魍魉邪气也会残留在她身上……”
羲照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嘿嘿一笑:“老板的朋友是什么来头啊,我被唐竹奚那婆娘打成重伤他一下子就给医好了!”
周澈一下子做起来:“可是她……”
“小绿……”
“……!!!小绿!!!”
“……小绿,别这样,诅咒你并非我本意,只是在这里的人,终究有一个要被她诅咒,我只不过是为自己寻求生路而已……”素衣女子的瞳孔开始荡漾,被泪水浸泡。她的相貌已经不能用绝色来形容了,娇颜带着几分圣洁,不可玷污的存在,同她比起来,青衣女子就显得俏皮得多。尤其是那水灵灵的青色眼眸,甚是能迷惑人。“如何?你又在想她?”
“哎呀,老伯,你这样说下去澈我可帮不了你了。”周澈凑近吕老伯,“他啊,是我夫君。”
青衣女子冷笑一声,道:“寻求生路?哼,谁不知道蝎夫人的歹毒?可是她偏偏又对你如此袒护,如果是你输了,她也许就不会对你这么刻薄!”
银环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好……好……”周澈搂着银环,“羲照……你受伤了?”
“我说过了,因为它,强大!”铁面打断吕老伯。
“其实谁输谁赢她都是受益者!!!”素衣女子猛地站起,将青衣女子吓了一跳,昏了过去。怎料吕老伯根本不把老板放在眼里,自顾自地说起来:“唉,要说这魔性啊,可是又跟邪性不同喃喽!邪性是可以掩藏的,而魔性就不行,且魔性不好控制其爆发程度,年轻人你如果是后天练习的,应该果断选择练习邪气的迸发,咳咳,应该是天生的,对吧?”
羲照“啧”了一声,挡到银环前边,道:“老伯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这么……”
“最后的钥匙。”
“魔性毕竟不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