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笑着叮嘱白默,“刚刚你听见的事,只是一面之词,到底情况怎么样,还是等妈妈去解决,你尽量不要出面。”
“我不觉得她那么软弱的人可以面对两个蛮不讲理又无耻的舅舅!”白默苦笑。
“那个时候你再出面不迟。”洛子夏笑,“有些事,你总得让她自己去面对,你可以帮忙,但绝对不能越俎代庖。”
白默细细一想,他说得还真有道理。
两个人去了云生在城郊的别墅,自从云生出国之后,两个人宁可每天早上都要花一个多小时坐车回去熟悉的菜市场买菜,然后再回来,两个人一直住在这边,正因为心疼云生的房子没人看,里面的花花草草会枯死。
进了家门,庄叔高兴坏了,忙着给他们送吃的过来,白默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直截了当把自己听到的事都告诉了肖姨。
肖姨沉默了半天,倒是庄叔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肖老太太现在住的地方,隔着屋子的大门,也可以闻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臭味。
一股子屎尿的臭味夹杂着已经馊臭了的食物,令人作呕。
肖姨的眼泪已经下来了。
这是童年的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但据她所知,已经荒废了多年,现在房屋已经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偏还被租住给了很多的人,到处都是不友善的目光。
白默看门上挂了个大锁,便颦眉。
庄叔见肖姨实在着急,便索性抬起脚来,一下子就把门个踢开了。
屋里更臭,到处都是苍蝇蚊虫。
肖老太太躺在里屋,臭气熏天,早已经无法自理的她,弄得到处都是屎尿,床头有一个外卖盒子,里面的稀饭长满了青绿色的霉菌。
肖姨立刻既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瘫坐在地上。
白默见肖老太太的时候,她还是个胖乎乎的老太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瘦得脱了相。
可怜的肖老太太,看起来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见了肖姨说不出话来,也不停地流眼泪。
她自己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两个饱读诗书的斯文人,居然能做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来,放任重病的老母亲自生自灭。
庄叔已经开始动手收拾,他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床上的脏污,洛子夏也上前去帮忙,白默则拉开了衣柜,想要打里面找些干净的衣服。
几个人正在忙,就听到门口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给两个舅舅打了电话,之前还一直吵个不停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奇迹般地达成了共识。
进门就看到洛子夏,大舅舅一下子就往后退了,倒是小舅舅什么都不知道,凑上前去就揪住母亲不放。
白默一阵热血涌上来,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洛子夏拉住了,他笑着摇了摇头,只见庄叔一个箭步往前,直接把小舅舅推开了。
“你可真有本事!”小舅舅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冷笑着对肖姨骂道,“从来不曾管过什么,现在老太太瘫了,你带个野男人回来捡现成的便宜?”
肖姨不停地擦眼泪,庄叔哪里看得这个,便怒斥道:“你们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