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的确很爱宋远洋,可以这么说,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白默抬头看他。
他的脸色煞白,难掩醋意,却仍旧故作大方地轻松地耸了耸肩膀,笑起来,那意思是,看吧,我猜对了。
也是时候打击一下他的自信了。
白默沉沉一笑,低声道:“可他没有做过我的男朋友。”
洛子夏的脸色蓦地好转,这让白默忍不住笑意,这家伙,外表是个鬼见愁,但内心里却像个孩子。
“他做了我二十四年的父亲。”白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子夏,他眼神里的迷茫和困惑,已经超出了所有认知的范畴。
是的,她现在要说的话,就是要超越他的认知,她单纯地、可怜地坚信着,眼前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者,能够毫无怀疑地相信自己。
洛子夏震惊之余,并没有说话,他将双手插在裤兜里,深深地看着她。
即便冒着失去他,失去一切的风险,但她已经做了决定。
她要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疯了,”白默自我解嘲地一笑,点头道,“但我想,把我的秘密说给你听。”
他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她。
白默的心已经凉了大半,却仍旧硬着头皮坚持,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肖宁宁,而是白默。”
他显然是知道白默这一号人的,自然知道白默的悲惨结局,所以,洛子夏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令白默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一年前,我在白家大宅里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了,醒来之后就成了肖宁宁。”她不打算吓唬他,所以没说自己死了。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白默完全看不出里面的到底装着什么表情,即便听到如此反常的事,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是就这样,深深的,深深地看着她。
“我原本以为,这是上天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就是要让我过普通人的生活,享受已经失去却再不可获得的母爱,所以,这也是我一开始不愿意接受季思成遗产的原因。”白默苦笑道,“我知道,我说对事对你来说或许是匪夷所思的,但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后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他忽然问。
白默笑了笑,低声道:“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病。”
洛子夏想起来了,有人跟他报告过,她去美国的期间,曾经去见过一个精神科遗传学专家。
白家的人都有遗传性精神病,这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个,白石不得已从集团主席的位子上退了下来。白石退位之后,白石集团还有人诟病宋远洋,后来白石的女儿白子瑜接手了公司事务,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病发身亡,再往后,就是白默的死。
因为崔宇的关系,他比别人知道得更多一点,心情有些复杂,默默地看着白默。
“不仅如此,我外公和我妈妈,也都没病!”白默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她知道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周围可能会有人经过,于是便尽量压低声音道,“于是我开始怀疑白家的主诊医生,时任白石医院院长——刘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