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了个现行,她唯有表现得无赖一点儿才能自居,偷偷将手机放下了,冲他咧嘴一笑。
“说说吧。”他随意瞥了一眼手机,斜躺在床上,手拄着头,慵懒地瞟着她。
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此刻的沙哑,更多了种令人心痒痒的魅力。
白默清了清嗓子,忙从床上站起来。
他躺着,她站着,他冷眼看着,她浑身冒汗。
这种感觉,莫名地有点儿不对。
她怎么总是感觉低他一等?
想到这里,白默往后一退,稳稳地坐在了脚凳上,咬牙道:“没什么好说的。”
“是什么让你这样不择手段地想要这笔钱?”他问,似笑非笑的眼神,充满了危险。
她犹豫了一下,又问他道:“那笔钱是季思成留给我的,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现在我要,你就给我又能怎么了?既省了你的事儿,又完成了季思成的嘱托。”
“什么季思成!”他语气有些重,“那是你爸爸!”
好吧,白默算是默认了他这个说法,反正从今天早上一开始,只要一说到这笔钱,他总是想尽办法岔开话题,现在喝醉了也一样。
“反正我要,你现在给我!”白默有些急了,皱着眉头对他喊。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白默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这话有点儿“色色”的歧义,涨红了脸。
这要命的、狭窄的空间,连逃离尴尬的地方都没有。
这天真没法儿聊。
白默想了想,便又硬着头皮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这笔钱给我?”
他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说我爸爸临终托孤的时候,一定是希望我能过上好日子,他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我为了这笔钱受尽你的冷眼和嘲笑,会高兴吗?”白默觉着,他那么重情义,想必这条路是通的。
“这个嘛,”他懒懒地回答,“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会亲自解释这一切的。”
白默心里一慌,忙看着他。
他笑起来。
白默便忙又收回自己的目光,近乎哀求道:“给我吧!”
他仍旧不说话。
白默把心一横,走到窗户,却发现窗户全是封闭的,只能微微打开透气,便无奈地指着对面的家道:“你如果不给我,我就从那里跳下去!”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在一个男人面前出演以死相逼的戏码,虽然丢人了点儿,但她已经黔驴技穷,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从床上起身,走近她,捏住她的下巴浅笑道:“快别这么说,不然我会误以为你不是真想要这些钱。”
白默的心狂跳不止,他贴着她,她贴着玻璃窗,窗外就是令人晕眩腿软的高空。
她吐出一口气。
他慢慢地凑上来,盯着她的眼睛。
白默下意识伸出手来,用手被挡住了自己的嘴。
他俯身下来,在她的掌心印下一个吻。
他的唇和记忆中一样烫,带着湿漉漉的柔软,贴服地熨烫着她的手心最敏感的位置。
瞬间,白默像被电流击中了一般,猛地推开他,用力拍手。
该死的心理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