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注意到小白进来,人群立刻动了起来,就连洛老太太也站了起来,笑道:“入席。”
洛老太太坐了主位,一旁是小白,一旁是白默,贵妇人只能屈居次位,形影不离地坐在了小白旁边,至于那一抹蓝色,早到了角落里看不见的地方。
这个毋庸置疑的排位,这种王者归来的气场,她早该想到的!
他才是洛子夏!
白默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想到自己昨天还煞有介事地找人说清楚,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白默啊白默,你真是笨到家了!
先前的时候,大家围坐在洛老太太跟前聊天,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可自从小白,不,洛子夏进来之后,整个气氛就开始凝重起来,那么多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有老有少,可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整整齐齐,安安静静。
便是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这是白默见过最为奇葩的家宴,过来敬酒的人很多,来来往往,谁也不敢多做停留。
洛老太太在通知大家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她是洛子夏的新婚妻子。如果换做在建工院儿那边,不闹翻天才怪,可是在这里,他全程板着脸,看不出阴晴,唯一和气的是,只要有人敬酒,来者不拒。
在洛家的家宴里,长辈不敢唠叨,小辈不敢玩笑,唯一的风光,就是但凡有人敬酒,他就会用眼神示意她站起来陪同。
都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她都没尝到菜是什么味道,酒还没喝完一巡就已经晃晃悠悠了站不稳了,感觉已经可以当场睡着了。
“好了。”洛老太太心疼地扶住她,瞪了一眼身边的洛子夏。
他这才抿嘴笑了笑,起身礼貌地和众人告辞,伸出手来,半拖半抱将白默从宴会厅里带了出来。
这种感觉极不真实,白默晃了晃身子,竭力扶着楼梯扶手自己站好,现在,她只觉浑身都在发麻,幸而还残存一丝的理智,知道自己现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太难看。
她眼花到已经看不清他脸上的五官,更别提表情,她恨恨地咬牙,怒道:“你故意的!”
他笑,靠在她身边的扶手上,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很红,一张脸也红透了,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
白默挥了一下手,摇摇晃晃地看着他。
他伸出胳膊,将她圈在怀中,含笑看着她,问:“故意什么?”
“故意骗我你是小白!”她已经口齿不清了,但说话还是蛮有条理的。
“我从没说过我是。”他笑着解释。
白默低头想了想,嘟囔道:“可你也没否认!”
“你给的爱称,我不否认是情趣。”他声音愈发低哑。
白默心里其实有很多火,但无奈的是,被酒精燃烧殆尽,即便这样质问两句,听起来也酥酥软软,就像在撒娇。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她的满盘计划看似天衣无缝、步步为营,谁知道却因为误判形势,弄得面无全非。
他根本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明明已经撇清了所有人,居然鬼使神差地成了他的新婚妻子,还是没征求人家的意见,自己没皮没脸凑上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