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新老板，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商业手段简直堪称教科书级别，这种类型的人物，只怕早已风生水起，有他的一方天地，但他在这个行业里从未崭露头角，直到现在，见过他的人也屈指可数。
他怎么会忽然之间冒出来做这种事？千里迢迢跑到美国来，难道就为了路见不平，拨乱反正？
公司里一切如常，干劲十足，没有人可以长时间停下来给她答疑解惑。
包括苏珊在内。
白默离开了公司，一个人走在街头，她想了又想，便拨通了姜雨涵的电话。
“大姐，我这便是凌晨两点！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就不能挑个时间吗？”姜雨涵声音极度沮丧，但他还是接了电话。
“云生公司的事，你知道多少？”这只是一个猜测，动机不明，她必须得到验证。
“就，一点儿。”听起来，他的支支吾吾与还未睡醒无关。
“能告诉我吗？”白默追问。
“事情都妥善地解决了吗？”他忽然反问。
“是的。”所谓的妥善，不过如此，之前云生为这家公司服务，如今，这家公司为云生服务，她回答得毫不迟疑，也必须弄清楚。
这个馅儿饼，到底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那不就好了，你高兴就成了，还追问那么多做什么？”姜大律师显然已经恢复了理智，再要想套出点儿什么，就不容易了。
他想不到白默会很快想到这些，更无法估量白默会猜到他头上去，但这一说，便就又是百分百肯定了。
“我的男朋友，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接受你们的好？在世安做了那么多，你觉得，我可以坦然吗？”白默直言不讳地说出内心的顾虑。
姜雨涵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你不要瞎猜，到最后辜负了洛子夏的一番心意。”
洛子夏？
他怎么也扯到里面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云生公司的新老板，是洛子夏？”白默愕然。
姜雨涵沉默，好久才笑道：“不是洛子夏，是你。”
白默彻底呆了。
“姐姐，请您老人家开开恩放过我吧！真的，我就知道这些了，再要问，我就得割开肚子让你看了。”姜雨涵近乎哀求。
白默想了想，才又问：“为什么他要这么帮我？”
“你对他而言，终究是个特别的存在。”姜雨涵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但为了堵住她的话头，便又接着说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师徒关系，应该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当年季先生的帮助，所以才有世安的今天，才有今天的洛子夏。所以，他帮助你，一点儿都不奇怪。就拿之前你把世安搅得天翻地覆他也帮你善后，还有······”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白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这里头竟然还有那么一段曲折。
看来，洛子夏还挺重感情的。
这一整夜，白默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依着姜雨涵的话，她还真欠了洛子夏不少人情，有机会的话，该当面感谢他。
这件事过去之后的小半个月之后，云生匆匆忙忙往队里回来，他来得着急，都没有来得及换掉训练服，仍旧是一身臭汗。
“我跟你商量件事。”他很少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