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凉飕飕的?”
风刮过来的时候,不苦一个激灵,浑身一抖。
“你不是害怕了吧?还凉飕飕的,现在可是夏天,你看这大太阳!”涂天回头瞥了不苦一眼,双手更加用力的把他往街口拉。
栖月北镇,最东边是日暝花海,花草之盛,虽不至于像名字一样可以遮蔽太阳,但置身其中繁花似锦无边无际,确实有海的意味,最南边是一片石林,光秃秃的,地面上没有任何植被,但是怪石林立千奇百怪,无规则的散落在石林之中,也是一派奇景。
最西边的的环境有些恶劣,除了腐朽的灌木,还有有一个很大的烂水潭,里面的水是黑色的,散发着恶臭,一般没有人过去,就是云中他们三个也很少过去,最北边是一块大草地,就是之间云然和血影老祖争斗的地方。
占地上之大,简直难以计量,其中屋子也非常之多,足有上万栋,大部分零星的散落在北镇的各个位置,但是其中只有一个非常特殊,那就是碎石街!
自云中三人记事起,镇子原有接近一百户人家,人口也接近两百。但是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搬了出去,现在北镇里满打满算,不到四十户人家,而且以老人小孩为主,很少看到壮年人。
剩下的这些人,几乎都住在碎石街上,碎石街,因为地面是由碎石块铺筑,所以得名,不苦之所以不愿走碎石街,是因为这里面的人,基本都被他们三个祸害过。
碎石街上,地面平整,显然是经过精心的铺造,街上有两个小男孩在追逐打闹,两侧有不少类似摊位的棚子,十数人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不时有声音响起。
最前面的一个棚子里,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精壮汉子,从身后提起半扇猪肉摔在案板上,操起斧头,嘭嘭嘭,三下五除二便把这足有百斤的半扇猪肉,分成了麻将块大小。
街对面,地面要高出半米,摆放着无数花花草草,都用盆盆罐罐精心栽植,长得十分茂盛,一个面相阴柔穿得花枝招展的男子,掩着口鼻,皱眉望着对面的猪肉摊子,嘴里轻轻哼了一声,扭着腰进屋子里去了。
再往前,是一颗大树,洒下一大片阴凉,一个瞎眼老者持着着拐棍,就这么坐在地上,一只手掐掐点点,另一只手拿着拐棍在泥地上写写画画,不知在干些什么。
在他身边,一个约十岁的小丫头皱着眉头,语气尖锐的说道:“爷爷,你怎么老是坐在地上,衣服都快被你磨破了!”
“哎哎哎,老不羞的,你怎么悔棋啊!”
茶棚里,一个面色黝黑的老者拿烟杆使劲的敲打着棋盘上的象子,黑色的烟灰不停地抖落到棋盘上。
在他的对面,一个面色清癯的老者将手中的兵子重重的往棋盘上一敲,大声道:“臭棋篓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悔棋了,这象本就是在那里的,不信你问小毕!”
两个老者同时望向正在观棋的一个相貌英俊的白衣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刚刚在想一个残谱,没怎么注意。”
“你看嘛,没看到就是没悔棋,来,接着下!”清癯老者捋了捋白须,面露得意之色。
“胡说八道,白老鬼,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师,竟然这么下三滥,老夫耻与你为伍!”面色黝黑的老者眼睛都气歪了,大声吼道。
“我下三滥,你个臭棋篓子,要输了就赖我悔棋?真是不要脸!”清癯老者面红耳赤,说话时口水四溅。
白衣男子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就要抽身而退,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显然这种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哗啦——!”
一盆水从街对面直接泼了过来,全浇到了棋盘上,棋子瞬间被打乱,两个老者伸手敏捷,刹那间就躲开飞溅的水滴。
两个老头子刚要发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大声的叫骂。
“两个老不死的,天天吵天天吵,下个破棋根全家被人杀了似的,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对面,一个胖妇人腰间夹着一个木桶,气势汹汹的从屋子里从出来,对着两个老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面色的黝黑的老者望了胖妇人一眼,举起烟杆,长长吸了一口,默不作声。清癯老者面色通红,色厉内荏的道:“胖莲花,你莫要欺人太胜!”
胖妇人听到这话,冲进茶棚里,两只高高的胸脯直接抵到了清癯老者脸上,吓得老者面色大变,连连后退。
“怎么着啊,老东西,就欺负你又怎么样啊?还想和老娘过过招?”
胖妇人说完,胸脯又往前顶了顶,吓得清癯老者发髻都散了开来。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嘿嘿!”
旁边,一个皮包骨头,双眼外凸,眼白多眼球少的老者看着白老鬼吃瘪,半蹲在地上,傻笑出声。
“笑你妈呢吊死鬼!屋子住够了是不是,回头老娘就给你点了!”
胖妇人抓起棋盘上剩下的棋子,劈头盖脸就朝吊死鬼砸了过去,吓得吊死鬼一蹦三尺高,这身手,完全就不像一个老头子该有的。
场上众人皆不做声,胖妇人冷哼了一声,昂起头颅回了自家屋子。
“裁缝老爹,我那件广袖流仙裙做好了没有啊,人家可等着穿呢!”
一道慵懒性感的声音从一栋屋子里传出来,紧接着,一个仅穿着红色内衣的美妇人,sū_xiōng半露,打着哈欠迈着小步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做好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