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阳的光辉播撒下来,栖月镇一如往常。
蔚蓝色的天空中万里无云,轻嗅一口,空气清爽的让人几乎迷醉。
七月河一处河岸边的柳树,经过夏风的裁剪,在夏日的微风中显得格外繁茂。几只知了懒散的待在树上,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鸣叫。
远处的栖霞山依旧云遮雾绕,虽然因为阳光的照耀,在空气中显露一些模糊的形貌,但是依旧叫人看不真切。
只是山前的草地经过春天的滋润,呈现出一种很深很深的油绿色光彩,仿佛一把握上去能够攥出一手油来。
北镇的南边,一处外形很像寺庙的宅院中香火袅袅,并且传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
放眼望过去,这座宅院很小,两面的围墙是明黄色的,看上去就像是佛像身上散发而出的金光。
与其他的寺庙门口牌匾上的“某某”寺“某某”庙不同,这处宅院的牌匾上用一种飘逸灵动的字体写着两个嵌在匾中的大字——锁禅!
走进宅院里面,内里的墙体也呈金黄色,院子的正中心放着一只大香炉,早上点的香还没有燃尽,缕缕烟气从炉中升腾而起,给这处宅院增添了一些生机。
从大门进去,里面只有一间大屋子,屋檐下也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因果”两个大字。
再仔细看,院子左侧的黄色墙壁上,用红色朱砂写着飘逸灵动的两个字“不落”,看这字迹和院门上牌匾“锁禅”,还有禅房屋檐下的“因果”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右侧的墙壁上同样用红色朱砂写着两个大字“不昧”,字体刚劲浑圆,透露出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
如果你不下心朝两侧这两个字看了一眼,就会发现,你的眼前仿佛出现无穷的至理,心神会不知不觉被吸引过去。
“咻——咻咻!”
刚刚飞速奔跑的小黑胖子涂天额头冒汗,躲在禅房的门后,朝着里面不苦偷偷传递信号。
正趺坐在蒲团上的小和尚不苦听到涂天发出的声音,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朝坐在身边蒲团上的师傅瞥了一眼。
他见师傅正专心打坐,蹑手蹑脚准备开溜的时候,被一只手按住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从远而近,一会儿便到了门口,一只穿着白色僧靴的脚从门槛处跨了出来。
涂天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从禅房门内走出那人的手,飞快的向外奔去。
刚跑到门口,涂天就感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嗯~哪里不对劲呢?咦~不苦这手怎么变得毛茸茸的呢,打坐现在都要带手套了吗?
“哎呀呀!”他停下来转过头一看,顿时吓得从地上蹦了起来。
此时他的面前,一只硕大的白色狐狸头几乎要和自己的脸紧贴在一起,那只狐狸眯缝着狭长的双眼,咧着长长的尖嘴正对着自己,满满的不怀好意。
“大狐狸,你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涂天回过神来,义愤填膺,大声斥责面前穿着月白色僧袍的狐狸。
太久之前他和大狐狸的恩恩怨怨就暂且不谈了,就拿昨天来讲,他来找不苦,临走的时候,偷偷在大狐狸的背后僧袍上贴了一张镇邪符,想捉弄他一下。
现在,他以为大狐狸怀恨在心,这次是在故意整他。
“这么说,你这是承认,我丢失的那张符篆是你偷的喽?”
白狐狸开口,声音浑厚沧桑,像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过语气当中充满了揶揄之情。
“什么,什么镇邪符?本王听都没听说过!”涂天结巴了一下,但仍然是一副根本与我无关的模样。
承认?不存在的!这大狐狸无论问什么,自己都只要回答一句“不知道”就行。
以涂天这么多年与大狐狸多次交手的经验来看,这话里多半带坑,虽然他秉承这“不知道”原则,但是刚刚被吓了一跳,没仔细听大狐狸说的是什么。
他心里想着的全是大狐狸会问“我身上的符是不是你贴的”这类话,完全被这只狡猾的狐狸带进去了。
狐狸毕竟是狐狸,他一个小孩子哪里是对手,只单单一句话,大狐狸就把他的罪定实在了。
大狐狸语带调侃,冲着涂天说道:“小胖子,你又输了。云中那小子不在,你的智商下降的挺多哟!”
涂天这时才反应过来,真是嘴贱啊,没事说什么镇邪符,你知道个锤子的镇邪符啊!
暗怪自己说漏嘴的同时,他又转念一想,要是云中在就好了。如果云中还在,和自己双剑合璧,一定打得他落花流水,自己也不会掉进大狐狸的坑里。
可是云中被血影老祖掳走已经四天了,这四天里来音信全无生死不知。涂天每天都去云中家门口蹲点,发现去救云中的辛阳也跟着一起失踪了。
当日,涂天三人被王瘸子救醒,从他的口中得知云中已经被血影老祖掳走,而云中的姐姐已经赶过去救他了。
他们又从林千千口中得知,他们二人昏迷之后,云中为了救他们,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选择自己被那老妖怪吃掉。
涂天光在心里想着云中求血影老祖吃掉自己的那一幕,就觉得心中有一团烈火越烧越旺,整个胸腔都快要被熊熊火焰烧炸开了。
只怪自己实力不够,否则自己早就冲出栖月镇,去外面找人了。
尽管如此,栖月镇北边大大小小能去的地方,已经被他们俩翻遍了,甚至是南镇他们俩都偷偷去了好几次。
“找到云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