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南宫二公子。”
门房看看眼前人:“姑娘是?”她戴着围帽,看不见脸,但看身形和听声音的话,门房知她是女子。
自家的公子温文尔雅,全京城里上至名门闺秀,下至小家碧玉,喜欢他家二公子的女子排着长龙,能从他们附上大门排到城门外了。
看这女子单独前来,也像是哪一家权贵家的小姐。
但门房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奴婢明月,是我家夫人的贴身女侍。找二公子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这位门房大哥通传一声。”说着,掀掉自己的围帽,路出帽檐下倾城容貌。
门房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穿着一身灰衣裳。都说宰相门前看门的也有九品官。别说,南宫丞相家这位门房还真有九品官衔!
饶是被明月惊人美色所惊,也很快恢复常态:“你家夫人姓甚名谁?是哪家府上的夫人?”
夫人,那便是成过婚的。这可是从来没有让自己的贴身女侍偷偷来找自家二公子的。门房感叹,现在世风日下,连成了婚的妇人也不甘寂寞,要来个一枝红杏出墙来?
他们家的二公子魅力大增呐!
那就更不能够让这位进去败坏他们家二公子的名声了。
“姑娘还是请走吧。”门房客气而疏远。他可靠着南宫府上吃饭的,主家的名声一定要维护!
“等一下!”明月伸出一手,“这根簪子,请这位大哥交给二公子,二公子一看便知。”
门房一惊。那簪子是男款,很眼熟。迅速接过,仔细一看,还真是熟悉得不得了!
惊问:“你怎么会有这支簪子?”
这是二公子的东西!
“我家夫人的。”其实是丑妇唯一一件值钱的头饰。
“姑娘。且先随我来。”开了角门,放了明月进来。
门房将明月带到一个小花厅:“姑娘先坐一坐。”门房没找大管事,直接到了上院南宫尘的院子外求见了清阮。
“管事的,外头有个姑娘,拿着这根簪子来求见二公子。您瞧这簪子?”管事的恭恭敬敬将簪子递上去。
清阮手中一沉,这簪子是小柳镇上的时候,在珍馐坊里,太子殿下拔下发上簪,亲自给夫人簪上去的。
昨日殿下回到南宫大人的院子后,一直不语。还自顾自喝着闷酒。这可是从没有过的。
又想起昨日这两人发生的矛盾。清阮凌然,“去,将人领来。”
自己转身。手中带着那支簪子来到书房门前:“咚咚~!”
“滚!”里头传来一阵暴躁的呵斥声。
“主子爷,大娘子来府上求见您了。”清阮误以为门房口中的姑娘是丑妇u,当下禀报了二爷。
屋内顿时没了声音。
好半晌,屋内男人明明开怀却装作冷漠的声音响起:“她来做什么?让她走,爷不想见她。”
“这……不好吧。主子爷?”
“怎么不好了?她让爷滚,爷还不能让她走?”
男人发怒。
“那……奴去让人拿着扫帚赶她出去了。”清阮说罢,真的朝着院子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你们几个,拿着扫帚,去前头那花厅把里头的女人赶出府去……”
“嘭!”大门顿时打开!
从里头砸出一块上好的砚台:“狗奴才!谁许你自作主张的!”
清阮不慌不忙躲开这突如其来的砚台,转头看向书房门口。恭恭敬敬对着里头背着手走出的男人道:“是奴擅作主张了,全凭主子爷处置。”
“哼!”二爷自知没有道理,冷哼一声。便带过去。
“咳咳,”咳嗽两声,清阮居然看到二爷两处脸颊上出现罕见的红晕:“清阮,你去,去把那丑女人引来。但不许你说爷昨日一夜未眠。你要说爷昨天睡得可好了,没她烦着。爷别提多安稳!”
清阮腹诽:是呀,睡得安稳,醉死过去当然安稳嘛。
嘴上答应:“是,主子爷。”
“你要想办法让她知道,爷的气还没散呢!”
“是,主子爷。”……根本听到夫人亲自来见您,您心里乐开花了!偏偏就死要面子!
“好了,你去吧。”二爷根本没觉得他自己正在做的举动有多么的幼稚!
“是,主子爷。这支簪子……”清阮把簪子交给了二爷。
二爷抿唇,眼中闪过那时给丑女人簪发时候的情景。
同簪束发,是为同心!
是呀……他怎么忘记了?
……
但当清阮见到人时,大吃一惊:“怎么是你,明月?大娘子呢?”
“婢子是瞒着夫人找来这里的。”明月见礼。
“那你怎么会拿着大娘子的簪子?”
明月不敢小看清阮,对方别看只是随侍,但此刻双眼迸射出寒光,……可不是一般奴才该有的!
“婢子有话禀报二公子,但婢子又怕见不到二公子。只好偷偷瞒着夫人,拿来一支簪子。夫人的饰品里,也就这根簪子拿得出手。”这话既回答了清阮的问题,又变相地告诉清阮,二公子有些忽视她家夫人了。不然怎么连夫人没个正儿八经的首饰都不知道。
清阮眯了眯眼:“你随我来。”
清阮也怕明月对他家的主子爷抱着不该有的幻想。但明月若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甚至站在夫人的角度委婉地指责他家主子爷。……清阮倒也看得清明月真没有坏心。这才肯带了明月到上房。
“主子爷。是明月。大娘子她……没来。”
“请她出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