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这是不是哪家电视台搞的什么荒野大求生?保不齐海滩上布满了摄像头?然后看我这么一个二百五在沙滩上像狗一样东爬几步西爬几步?
当然了,第二种念头被我在随后的几天里慢慢的消除,好吧,我承认这让我很绝望,其实,我更希望是在电视台搞什么直播,哪怕是为了把我当成一条狗看着我挨个树坑里撅起一条腿儿撒尿留气味儿,即便是这种情况我都认了。可惜,我没能找到任何一个摄像头,也没能找到任何让我生出希望的痕迹。
但这毕竟是几天后才能证明的事情,现在的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饿死、或者被野兽吞嚼后的残破躯体和骨头。我身上除了一把匕首和一盒没来及拆包的烟外,什么都特么没有。
这让我忧心忡忡,甚至,几个小时里,我花光了身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仅有热量,在沙滩上东跑跑西跑跑,借着越来越微弱的日光,像被扔进魔盒里的孩子一样,寻找着生存下来的可能。夜色降临,我每每想到那些眼睛烁烁放光的野兽都是在夜里找吃的,更是让我愁得出一身白毛汗,假如,我是说假如,真有野兽,兔子什么的可能不算野兽吧,哪怕是野猪,想弄死现在的我,也只不过就是哼哼两声儿的事情而已,更何况那些口含獠牙的东西。
海滩附近,不远,我应该只挪了几十步的样子,有一颗很粗壮的大树,一眼撩过去,好像是那种咱们常见的大榕树的样子,枝叶很繁盛,那是一种树叶有巴掌大的树木,层层叠叠、密密匝岈地笼盖了身下一切事物,我当下的想法只有一个,爬上去,怎么也要爬上去,先在树上躲一夜,明天天一亮再考虑怎么死的问题,但今晚,我得活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脆响将我本已非常紧张的神经再一次提到了极限,那声音就来自这片陆地的深处,而且对我来说非常特别,这声音,不就是“郑和号”在海面上左弦断裂时的那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