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我心里毛毛的。这大半夜的,院子外面就是苍茫的大山,哪里有一个人影?莫非是什么孤魂野鬼觊觎我们的血肉?
过了一会儿,林峒才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歉疚说:“这是拓拓的妈妈黄芮,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在各位面前失态了,还望多多包涵。”
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抱着臂膀说:“是谁?人在哪?”
师妹摇摇头:“距离有点远,这附近又太空旷了,我感觉不出他在哪。”
我们正要回屋,有一辆警车闪着大灯往这边开过来了。陆荥脸上一喜,对冯远生说:“队长,咱们队里的人回来了。”
警车稳稳停在大院里,林峒赶快跑过去问:“怎么样,找到拓拓了吗?”
为首那个穿着警服的人有点遗憾地说:“还没有。天色太暗,局里的同事对山口处进行了简单的搜索,并没有发现林拓。”
师妹拉着我的胳膊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然后指着吊灯上垂下来的那只水晶白天鹅说:“天鹅的眼睛,看到了吗?”
林峒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跨了。他的眼神从充满热切的期待到如死灰一般沉寂,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
那个警察接着说:“我们对山前泥潭里发现的脚印进行了初步鉴定,确是林拓的脚印无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林拓进山了。”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林家的摄像头清清楚楚地拍到他往山里走了。
“另外,我们在泥潭里还发现了……”那个警察有些犹豫,林峒急了,伸手想抓他的领子却又忍住了,想大声质问他,也忍住了。
从我们见林峒的第一面起,他就表现出一个成功男人应有的气度和从容,一份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淡定,即使他儿子依然下落不明。
我观察到有好几次林峒都想发脾气,可他最后都忍住了。我心里忍不住想:一个成功人士的体面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想怒不能怒,不累吗?
她脸上带着泪痕,一进来就抓着林峒问:“拓拓呢?”
警察咽了口唾沫,轻声说:“我们发现了血迹。血迹呈滴状,量少,一直延伸到山口才消失不见,血液的具体信息还在进一步化验。”
林峒有些说不出话:“拓拓……受伤了?”
师父不动声色地瞪她一眼,她连忙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冯远生安慰他:“别着急,还不确定是他的血。说不定是山里的动物留下的。”他扭头看着师父,又说:“刘先生,你有什么发现吗?”
警车稳稳停在大院里,林峒赶快跑过去问:“怎么样,找到拓拓了吗?”
过了一会儿,林峒才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歉疚说:“这是拓拓的妈妈黄芮,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在各位面前失态了,还望多多包涵。”
他的意思是没什么发现你就可以走了。
陆荥说话更难听:“不如你给掐算掐算林拓在哪?也省的我们警察费心巴力地找了。”
师父自然不会接话。师妹就冷笑着说:“要天底下小孩走失的事都归我爸管,还要你们干什么?有这个说风凉话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开展搜救工作吧。”
陆荥在师妹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只能干瞪眼生气。
师父面有难色,轻轻点着头说:“再看看吧,再看看吧。”
师父转身对着林峒,笑笑说:“警察同志都在,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林峒赶忙说:“天亮了还要进山,到时候还要仰仗先生,千万别这么说。”
师父想了想,眉头轻轻一蹙,低声问:“林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孩子丢了你为什么会想到找我?我是个阴阳先生,对付邪魔外道还有点用处,搜救工作自然是警察同志最在行,莫非,林拓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师父面有难色,轻轻点着头说:“再看看吧,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