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了沈河的手腕。
沈河一惊,他抬起头来,发现竟然是哥哥沈山。
“哥哥,你干嘛呀?”沈河有些气急地说道。
沈山没有说话,他那双如鹰一般凌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眼神里充满了冷意。“你是何人?”他冷冷地说道。
那老头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就是个买糖葫芦的啊。”
“我再问你一次,你接近我弟弟,到底有何目的!”沈山再次开口,他释放出气场,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蔓延开来,路过的人心里一冷,仿佛掉入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脚尖。
那老头也呆滞了一瞬,而后瞬间恢复正常,满脸委屈,眼角似乎还有泪花迸出,他抬起那双饱经风霜的手,边擦眼泪边哭着说道:“大人啊,我就是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子啊,来城里讨点钱回去给孙子买点吃的,我又没犯啥事,您可不能赶我走啊。”说着声音越发凄凉,周围的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来了,大家慢慢围成了一个圈,凑在一起看热闹。
老头往地上一坐,继续带着哭腔说:“您看看我这一身老骨头,还能干点啥?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啊,我老头子卖的糖葫芦又不是不干净,刚才还给您家小的送了一个,您可不能欺负我啊。”
这时,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指责沈山说道:“小伙子,你放了这个老人家吧,他也怪不容易的,要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吧。”
“是啊,放了他吧,他年纪大别跟他一般计较了,谁家还没有个老人呢?”又一个人站了出来。
围观的大伙似乎被他们带动了,纷纷站了出来,想要为老人讨一个公道。
“要是他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我来赔,要多少钱都行!”
“你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咋能欺负老人家呢?”
……
路过的人也被他们吸引过来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场面一度失去控制。
沈山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场面已经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坐在地上哭泣的老头,说道:“以后在沈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绝不轻饶!”然后一把从沈河手里夺过那糖葫芦,扔在地上,抱起沈河腾空而起,一下子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众人都被这夸张的“逃跑”方式吸引了去,他们想追寻看这他要飞到哪去,结果一阵风沙吹来,让众人迷了眼。好一会儿,已不见那人的踪影了。
“诶,你们看,那老头呢?”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原本坐在地上的老头也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高高的糖葫芦塔。
……
城外,茂密的树林里,一个一身黑色紧衣的人站在树梢上,他全身被黑色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气。树下是一团胶白状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人皮!在人皮旁边的,正是刚刚那卖糖葫芦的老头穿的衣服。他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沈城惊鸿道的某处,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一幅画像,那画像中的人物有着高挺的鼻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显得十分淘气,一对薄如宣纸的嘴唇一看就是好吃的性子鬓边长长的头发显得颇为英气,最显眼的是那头上戴着的镂空白玉象牙簪,让英气之余更添富贵色彩。
画像上的正是沈河。
他看了画像许久,嘴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不对啊,那人没交代我说他还有个哥哥啊……”
……
转眼间,沈山已经带着沈河回到了沈洪身边,刚把怀中的沈河放下,他就跑去明月英跟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明月英吓坏了,赶紧把沈河抱起来,问他怎么回事。“哥哥他……不让我吃糖葫芦。”沈河擦擦眼泪,委屈地说。
沈洪听了,看了一眼沈山,想问问他怎么回事,没想到沈山表情十分严肃,给了沈洪一个“回去再说”的眼神之后,就默默走到了队伍后面。
明月英也知道了事情有点不对,她轻轻地拍着沈河的背,在许诺回去之后给他买十根糖葫芦后,沈河才停止了哭声。
他们继续逛着,直到亥时,许多商户都收起了摊位,街上人流也减少了许多,他们才兴尽。一路上,沈河都不搭理沈山还时不时地回头瞪一下他,沈山看了也是颇为无奈。
……
夜晚,军机房内灯火不辍。
本以为偌大的沈府会有一个很豪华的军机房,没想到却如此之小,而且被安置在沈府最不起眼的位置。军机房的房门破旧不堪,仿佛经历了不少岁月,门用简单的锁锁着,极其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府的柴房。沈洪心里知道,越是重要的地方越要简陋,这样万一沈府遭贼,他们也不会轻易想到盛放重要军机的地方竟然是这个破破烂烂、毫不设防的“柴房”。
然而心思缜密的沈洪却怎能真的不设防?这看似简陋的房间其实内部大有玄机,从房顶到地底,每个瓦片都是机关,包括这脚踩的地板,都是不可随意踩踏的。沈洪才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赌在自以为的猜想上,他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能保沈府乃至整个大梁王朝的安危。
此时这军机房内,便有两人。沈山和沈洪对立而坐,在他们中间放着一张木桌子,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沈山拿起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