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詹便又故意转过话题,和溪墨聊别的什么。/p
溪墨此前已然向云詹告了假,云詹又提起溪墨的假期,知他要回江城,反而着意催促:“你既有事,那就去办。”/p
晚上,溪墨又来秋纹的屋子。/p
欢儿淘气,自顾自地寻了一些泥巴,在屋子里捏泥人儿,见溪墨来了,就乖乖上前,说道:“爹爹,你看我捏的小狗像不像?”/p
欢儿没捏泥人的天赋,但溪墨偏说像。/p
“爹爹,那你看看我捏的小鸟,秋纹娘说不像鸟儿,像一只顶顶漂亮的孔雀呢!”/p
溪墨就笑了,真正这秋纹比他还会奉承。/p
“你娘呢?”/p
“屋里呆着呢。”/p
“她在做什么?”/p
“不知道做什么,秋纹娘拿着一只笔,在一张纸上不知写些什么。”/p
“哦?”溪墨就好奇了,忙进里屋一瞧只见灯光下,秋纹端端正正地坐着,却不知写些什么。溪墨趁秋纹不备,就从后头用蒙住她的双眼。/p
秋纹吓了一跳。/p
“欢儿,是你么?”/p
但她又知道,铁定不是。欢儿没有这样长大的手。她马上知道来的是谁了。/p
“溪墨,真正你也顽皮。”/p
“男人都顽皮,尤其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溪墨笑着并不否认。他没有松开双手,朝桌上看了一看。原来她在安排怎么给乐伎上课,课上都教些什么,针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教法,还举了一些例子。/p
这是秋纹自己的事,她有完全的自主权。/p
溪墨爱护她,尊敬她,自然不会去干扰。/p
“那你说说,你怎么个顽皮法?”秋纹也好奇了,她没见过溪墨少年时候,等她认识他,溪墨已然是一个沉默内敛的青年。/p
“多着呢。”/p
“啊?”秋纹更好奇了。/p
她试图掰开溪墨的双手,岂料溪墨头一低,便在秋纹的颈脖上印上一吻。秋纹还没怎样乐,那门外忽然站了一个小小的人影,小人儿即刻用双手捂住眼睛,嘴里不停地说道:“哎呀,羞死我了,羞死我了……”/p
说这话的正是欢儿。欢儿正在天真烂漫之际,冷不丁见了这形容,/p
真的羞红了小脸。/p
溪墨松开了秋纹,走过去将欢儿抱起来,说道:“欢儿,这是你爹喜欢你娘。男人喜欢女人,才会这样做。”/p
“那,爹爹,你也喜欢欢儿吗?是了,你喜欢欢儿,爹爹也亲过欢儿的。”/p
“爹爹当然喜欢你。”/p
溪墨真像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抱着欢儿去井口辺,将他的一双手洗干净,擦干净:“以后,你娘还教你读书识字,你也要多亲亲你秋纹娘才是。”/p
欢儿的脸更红了:“男生亲女生,欢儿不好意思啊!”/p
秋纹笑了。/p
“我是你娘,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嘛,现在就亲我一下!”/p
欢儿扭过脸去,嘴里却又说出一句令溪墨诧异的话:“欢儿当然是想亲娘的,就是怕爹爹吃醋呀!”/p
秋纹忍不住,哈哈笑了出声。/p
溪墨就摸了摸欢儿的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岂知你是人小鬼大!”/p
这夜,溪墨其实很舍不得离开。/p
夜深了,差不多到了子时了,欢儿早已沉沉睡去。/p
“溪墨,我困了。”/p
“嗯。”/p
“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走?”/p
“是的。”/p
“车马都备好了没有?”/p
“早预备下了。”/p
“你也早点休息吧。”/p
“我知道。”/p
秋纹连声催促,但溪墨就是不走。秋纹疑惑了,难不成今天晚上他要在此歇息?这可不行。没曾想,溪墨主动招认:“今天晚上,我不想走。就让我留下。”/p
“可是,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p
其实是有两张。只一张是很小的床。那是欢儿睡的。看来,溪墨是要和自己同床共枕?可是,他们到底还没拜天地呀!这要让别人知道了,一定又会传出对她不利的话来。不过,人活一世,图的就是一个惬意快活,何必事事情介意别人的看法?/p
秋纹的心正在打鼓,正在矛盾不已时,溪墨却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只是舍不得走,就暂时借住一宿,其他不会做什么。”/p
在给予正式名分之前,他不会逾越半步。/p
秋纹自然相信溪墨的话。她叹了口气,她的心里,也不希望溪墨走呀。这一去,说快也快,可说慢也慢,因到底也不知道半途会发生什么。她实则是想和溪墨一起去的,可既然答应了姑娘们,那便不能爽约。/p
秋纹从柜子里取出崭新的枕头被子。/p
二人虽然同床而卧,但各盖各的被子。/p
“秋纹,我什么都不会,你尽管放心。”/p
溪墨如此老实,倒令秋纹想笑。她也真的笑出来了。“你快快睡觉,我要歇灯了。”/p
秋纹不想让溪墨受累,只想让他多睡一点觉。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上路。对了,明儿秋纹还想起个大早,她要做足足的干粮,带给溪墨路上吃。/p
溪墨有银子,那军营里也有许多营养丰富的早膳,但秋纹就想自己做。/p
这是她对溪墨表达的爱意之一。/p
溪墨果然睡着了。/p
房间很安静。/p
欢儿也睡得很香,嘴里不发出一点儿鼾声。这让秋纹不禁心生恍惚,仿佛回到了史府,自己继续当着溪墨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