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
关无忘道,
“既然没有,内史大人那何不就此从国库出银赈灾?”
关无忘的眼神灼灼,似有实质,在一步步逼退治粟内史。
元帝只觉得恍惚,道,
“既然姚爱卿不需要这么多银子,那便拨八千万两用于赈灾。”
治粟内史只觉得站都站不住。
一旦这八千万两拨出去,国库就只有两千万两了。
诺大的大周,国库只有这么点钱,若是到时查出来,纵使是假账也救不了他。
虽他早已把南下及各类琐碎事物的账做高,账面没有问题,可是,若是真的哪一日要用银子,发现国库只有两千万两,他只怕是必死无疑!
元帝旁边的小太监看了一眼杨晟,杨晟微微垂眼。
元帝道,
“退朝吧。”
小太监高声道,
“退朝———”
鄞州边境,不到五千人驻扎在观山后一千里处的令阳。
多数人已经满身是血,有些属于自己,有些属于战友。
姚远立在城墙上,
旁边的小将道,
“怎么援军还没有到,第一封信都送出去半个多月了,如今西青三万兵力驻扎在观山,若是前几日那样的情况再来一次,只怕这五千人都保不住了。”
姚远满脸络腮胡,一条未愈的刀疤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嘴角,他一双眼睛却比野狼要亮。
“不会的,宫家一定会来的。”
小将道,
“将军,宫家都已经被贬为庶人了,怎么还会来这儿拼杀搏命。”
姚远摇摇头,
“时间未到而已,一旦时机到了,宫家一定会来。”
小将道,
“可是如今咱们这样,岂不是白白耗尽将士的性命吗?”
姚远的手放在腰上配挂的刀的柄上,眺望着远方,
“死伤是必有的,就算是我们现在有许多士兵,也会有一样的损伤,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这最少的兵力,抵挡住西青,尽最大力包住鄞州的土地。这不是白白送命,而是用最少的命,换最多的争取时间,待宫家来之前,西青已节节称胜,不会突然补充兵力,而我大周忽然援军到达,西青必定居高自傲而轻敌,来不及调整状态,那时,才该用最大的力量一击致命。”
小将没说话。
显然是不认同姚远的想法。
姚远道,
“用最少的兵力引君入瓮,趁其不备时爆发,包围而剿,宫家两位将军的兵法,读得比你们要熟。”
小将看着城墙上还未干透的鲜血,没有说话。
而姚远盔甲下,亦是伤痕累累,血浸透了衣衫,干了一层又一层。
宫家大门前,众人跪拜,无数民众隔开十丈聚集而观。
一个太监拿着一卷黄色的布帛,高声道,
“宫氏嫡长女,容姱端庄,晔兮如华,温乎如莹,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才貌出众,哀家甚慰,今,收为义女,封号玉尘,钦此——”
民众哗然,奔走相告。
长安一日满城风雨。
夜苑中,宫长诀走在回廊间,从回廊下了楼阶,楼阶以竹拼接而成,踏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夜莺道,
“原先并无这道楼阶,是阁中人想着下河划船,才做出来的,用的就是对岸的湘妃竹,若是要划船,把船从上面推下来就是了。”
两人走到河滩上,有许多鹅卵石铺在路上,隔着鞋底也能感觉到鹅卵石被晒得暖洋洋的。
夜莺道,
“若是要出去,从此处架船顺流而下,就可以到城南渭河,也算是出阁的另一条出路。”
宫长诀点头,将手中的锥帽戴上,长长的白色纱帘遮住了她的面容。
迎风微微被吹开。
而夜莺已经把绑在树上的绳子解开,船悠悠荡荡。
夜莺道,
“你说要去城中看看,只怕阁主不会愿意放你出去冒险,但是走这条路就不同了,阁主发现不了的,我往日里,常常走这条路出去,师兄他们都发现不了。”
而水中,一片衣角随水流起伏。
宫长诀不经意间看过去,失声道,
“有人在水里。”
夜莺看过去,那人的额头也起起伏伏,时不时露出水面。
宫长诀和夜莺忙过去。
水下,一个男人面色苍白浮肿,唯有鼻子微微露出水面,夜莺下了水,拉住那片衣角,就把人拽起来,放在一边的船上。
宫长诀走过去,撩起白色纱帘,
“还活着吗?”
夜莺伸手探了探男人鼻息,
“还活着。”
“是阁中之人?”
夜莺摇头,
“不是。”
夜莺欲将男子放平,宫长诀半蹲在一旁,替夜莺将男子的身子全部拉出水面。
夜莺用力在男子胸口按压着,有水流从男子口中流出。
宫长诀上前帮忙。
宫长诀按得指尖发白,男子仍未有醒过来的征兆,只是已经有不少水从口鼻流出。
男子眉骨偏高,五官骨骼分明,即便泡了水,浮肿得厉害也可看得出。面貌清秀,大抵十七八岁的样子。
夜莺道,
“只怕是要等许久才能醒来了。”
宫长诀看见男子虎口有一道伤疤,撩起袖子,伤疤蜿蜒至小臂,已经被水泡得发白。
宫长诀指指伤疤,
“这个伤口像是什么暗器所伤。”
夜莺在男子怀中翻出一块令牌,还有泡得花了字的通关文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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