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结束后,西越王上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王宫。
阡音坐在马车里,与他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越北寒见状道:“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坐近一点伺候。”
她自然是要离他远一点的,不然任由他对自己做一些令她厌恶的举动吗?
阡音没有挪动位置的意思,一方面,她很想要激怒他一次,另一方面是她知道他不会伤她性命,因此她如今倒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只见越北寒伸手将她拉到了他的身旁,想要远离他是吗,那他就偏不如她的意。
“你是想激怒我吧,那你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不错,不过你放心,我定会让你日日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阡音虽然一脸怒意地看着他,却还对此求之不得,这样一来,那她打探消息便方便多了。
他这样刚愎自用的性格在某一日一定会害了他,不过这就不是她该担心的事情了。
到了三王府已是黄昏,越北寒率先出了马车,他回头看着一跃而下的阡音,朝她吩咐道:“进府之后帮我沐浴更衣。”
阡音有些无奈,他还真是言出必行。
管家得知越北寒要沐浴时,立刻吩咐下人去厨房烧了热水。
南霜在一旁见阡音完好无损地回来之后,心下不免松了一口气。
在越北寒带着阡音前去狩猎的这几日里,她十分担忧阡音会借机逃离王府,虽然她们有风家的人做威胁,但她不保证阡音会因此乖乖地待在王府。
若是阡音逃离了王府,那她该如何向长公主交代?
阡音几日未见南霜,只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神情有些奇怪。
南霜走到她身边,却嗅出一股血腥之气,看来她并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想必她在狩猎这几日定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可惜她却无从知晓。
待下人们将热水抬进屋子后,阡音站在一旁等待着越北寒的到来。
越北寒走进屋,顺便把门也关上了,眼下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和阡音两个人。
越北寒走到屏风后,十分闲适地张开手臂,让她伺候他更衣。
阡音顺着他的动作为他脱去了他的外袍与里衣,待到越北寒只穿着一条亵裤时,她不禁停了下来。
越北寒看了她一眼,径自跨进了浴桶,然后又把桶上挂着的帕子丢给了阡音。
“给我擦背。”
阡音还从来没有伺候过一个男人沐浴,她走上前将帕子浸了浸湿,然后擦拭着他布满疤痕的背脊。
越北寒闭着眼靠在浴桶边上,是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伤的缘故,他只觉得她的力道轻飘飘的,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随即他睁开眼,握住了她的手。
阡音使尽力气想要挣开他,却发现有些徒劳无功,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越北寒见状来了兴致,“我一个人洗得着实有些无聊,不然你和我下来一块儿洗?”
阡音听着他近似调戏她的话,不禁恼怒极了,他此刻在浴桶里行动受阻,倒是她拿出匕首刺向他的最好的机会。
越北寒没想到她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待到她快要刺向自己时,他立刻转身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匕首应声而落。
阡音并没有想要杀他,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并不是好拿捏的,如果他不想要杀自己,那便不要随意地招惹她,不然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越北寒笑出了声,这个女人的性子还真是不一般,不过也是了,她可不是寻常女子,她还是第一个让他要如此防备的人质。
真是有意思。
如今他也没了想要继续沐浴的兴致,便跨出浴桶道:“帮我擦干。”
阡音见状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对自己刺杀他的行为倒没什么反应,她还以为他会派人把她带下去严惩不贷呢。
越北寒的个子太高,阡音擦得有些力不从心,好不容易伺候完,又听他道:“晚上你留在我屋里守夜。”
阡音挑了挑眉,他难道就不怕她趁此机会对他图谋不轨吗?
夜色慢慢沉了下去,越北寒准备就寝,阡音跪在他身旁为他扇扇子。
如今天气着实闷热,越北寒最受不得的便是夏夜因为热而睡不着。
阡音速度十分匀缓地为他扇着风,为了省力,她尽量让手腕用力,没过多久,她的手慢慢变得酸疼,好在越北寒很快便入睡了。
活动了一下手腕,她放下扇子在越北寒面前挥了挥手,见他毫无反应。
他睡得那么沉的吗?
阡音一直盯着他,心下有一个声音愈加强烈,若是此刻杀了他,还能为北祁除了一个祸患,不过她立刻冷静下来,现下还是得以大局为重,不然她怎么能潜进沧州军营呢?
想到此处,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风萧了,也不知道凌桑打探到的消息究竟属不属实。
这几日去南山狩猎让阡音有些筋疲力尽,她打了一个哈欠,慢慢靠在榻边睡着了。
待到呼吸均匀,躺在榻上的越北寒忽地睁开了眼,他侧着身看着一脸倦意的阡音,一不小心竟入了迷。
他现下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刚刚为何什么都没有对自己做呢?
真是没意思。
次日清晨,阡音悠悠转醒,发现越北寒正靠在墙边看书。
他看了她一眼,“醒了?”
阡音低着头,也不禁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书籍,竟然是一本失传已久的琴谱。
越北寒合上琴谱,朝外面的人道:“进来吧。”
只见管家带着几名侍女将热水,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