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茹点头出了如院便往偏僻的柴房而去,到了柴房她顺利地进了屋,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墙角鼻青脸肿,瞧着不知死活的沈华娥,她简直难以相信,母亲竟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她扑过去,推了推大夫人,大夫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惊地叫了几声,大夫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夫人的两边眼睛都已经红肿充血,她根本瞧不清盛月茹的样子,只听到了女儿的声音,看到了女儿的轮廓,她神情一震,一把抓住盛月茹的手便眼泪鼻涕一股脑往外流,道:“茹儿,你可算来了,你和娘说,你外公当真写了绝情书以后都不肯再管我们了吗?”
盛月茹见母亲流泪,眼泪也坠落下来,哽咽道:“是,娘,外公怎么能那么心狠啊!娘,如今我们可该怎么办啊……”
她们正说着话,外头那守着的婆子却突然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急声道:“不好了,好像是来人了,大秀话说完了没,快些走吧!”
盛月茹一听面上露出慌乱,忙抓了大夫人的手,道:“娘,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快告诉我以前你给盛旖滟那喧人找的那个乳娘如今在哪里?”
大夫人听盛月茹问起这个不由一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婆子却在此时又催促道:“快些,来人了。”
盛月茹一急,忙道:“娘,你就别问了,来不及说了,女儿还能害你不成?!快告诉我啊,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大夫人见盛月茹如此着急,也来不及多问,便道:“那乳娘就住在城西的苗圃胡同,门口有两颗大槐树的。”
盛月茹一听那乳娘竟然还留在京城登时便觉自己这趟真是来对了,婆子又催促,盛月茹便匆匆站起身来,快步出了柴房。
她跑出房果真见院外有灯影往这边儿来了,那守门的婆子重新锁了门,这才道:“大秀快从后门走。”
盛月茹点头,弯着腰匆匆往阴暗处而去。她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茹院,碧草忙上前伺候着盛月茹换了衣裳,这才问道:“大秀可问到了?”
碧草是盛月茹的贴身大婢女,从小便跟随盛月茹,如今大夫人被关,盛易阳不顾父女情,盛月欣又成了废人,盛月茹根本无人商量,见这些日多亏碧草来回打听消息,且不像其她下人捧高踩低地讥讽于她,态度还和以前一样,她对碧草已全然没有一点防备之心,闻言便道:“都问出来了,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那乳娘这么多年都还留在京城!”
碧草便道:“大夫人待人宽厚,那乳娘又是沈家的家生奴才,对大夫人忠心耿耿,将盛旖滟教养成了结巴废物也算立了大功,再加上盛旖滟不过一个弃女,没了娘,老爷又厌弃于她,大夫人许也觉着不会有什么事儿,这才宽厚地留了那乳娘一命。”
盛月茹点头,又叹了一声道:“可如今父亲不让我出去,府中下人们如今都捧高踩低使劲作践我,巴结那喧人,我可怎么将消息送出去啊!”
碧草想了想,咬了咬唇,道:“大秀,角门的那个柴管事一直有心奴婢,奴婢不曾答应他,奴婢想倘使奴婢答应嫁给他,他当会愿意帮奴婢这个忙,偷偷让奴婢出府传个消息的。”
那柴管事盛月茹是知道的,比碧草整整大了二十来岁,是娶续弦,所以碧草一直不答应。如今盛月茹见碧草为了自己肯委身柴管事,她直感动地握了碧草的手,道:“碧草,外婆不会不管母亲和我的,母亲早晚能从柴房出来,等将来收拾了盛旖滟那个喧人,我定好好弥补你。”
碧草心里冷笑,暗道盛月茹真是白日做梦,倘若千安王真还打算管她们母女,哪里还会写下绝情书,白纸黑字,即便是为了他堂堂王爷的名声和脸面,千安王也不会出尔反尔。更何况,如今二秀早非当日,有邪医谷主,太子爷和楚世子都愿意为二秀撑腰,便连翼王殿下也都回心转意,哪里还容大夫人死灰复燃?!
碧草心中想着,面上却满是感动,道:“大秀千万莫这么说,背主的事情碧草岂能去做,如今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奴婢为主子鞠躬尽瘁确实是本分,盛月茹点头,悄声将那乳娘的住址说了,道:“那你快去吧。”
碧草福了福身,转身,脸上冷笑闪过,她出了茹院,不远的光亮处蓝影已在等侯,她快步过去将从盛月茹处得知的消息传给了蓝影,道:“奴婢已经打探到了那乳娘的住处,就在苗圃胡同,还请蓝影姐姐给奴婢解了毒吧,奴婢以后都听二秀的话,将功赎罪,绝不背叛。”
碧草言罢,蓝影却蓦然一笑,扬眉道:“绝不背叛?呵呵,你连自幼跟随的大秀都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你觉着我应该相信你的鬼话吗?”
碧草听了面色惨白,见蓝影竟转身就走她紧步追了两下,道:“蓝影姐姐,你还没给我解药呢啊!”
蓝影闻言冷笑,回身一掌拍向她,碧草被打出去跌在地上,蓝影只笑着道:“解药?以前你没少在二秀身上留烙印,下手那么狠,如今竟还想要解药?呵呵,二秀没叫你生不如死已是仁至义尽了。”
蓝影言罢,碧草满露恨色,道:“你们怎能骗我,明明是你给我喂了毒药,又答应我事后给我解药,让我效忠二秀,我这才会背叛大秀的,怎么能骗我!”
蓝影笑了,道:“我只答应了给你解药,却没答应事后给你解毒,方才我确实给你了一次解药啊,并没欺骗你。至于让你效忠二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