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滟听君卿睿拿翼王府的那份婚书说事儿,心中不由冷笑,面上也清寒起来,道:“翼王以前不顾小女的痴慕,将小女的一颗真心放在脚下狠踩,如今果真还是一样,只会逼迫胁迫小女,依旧罔顾小女之意,将小女的心扔在地上狠踩。试问,翼王这样便是诚心悔过,要弥补小女吗?为何小女丝毫也感受不到,只觉翼王是在行报复之举呢?”
旖滟咄咄逼人,一脸冷色地盯着君卿睿逼问道。
素来言辞犀利的君卿睿竟是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一时有些无法回答,君卿洌见此唇角有笑意滑过,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郡主既不愿意,便不该再行逼迫,历来子女婚姻之事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出嫁女儿再嫁却是由自己决定,皇弟先前在大婚之日悔婚,而郡主前往萧府于皇弟退亲,这段姻缘已然结束,郡主也算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一回,如今虽算不上二嫁自行做主,但也该遵从她的意愿才是。本便是我皇家亏欠了郡主,岂能再行逼迫之举?”
旖滟和君卿洌一言一语,加之君卿睿被旖滟气势所逼,登时众大臣们也纷纷点头附奏起来,君卿睿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却依旧不肯就此放弃,沉声道:“父皇,郡主此刻多是气言,郡主对儿臣的感情相信中紫国之人无人质疑,感情怎可能在一两日中消亡殆尽?父皇,婚书还在,婚事岂能作废!”
旖滟听君卿睿就是抓着婚书一事不放,便道:“婚书?翼王府中怎么可能会有婚书?大婚前夜,萧靥儿曾到了太傅府,她说翼王殿下从未想着要迎娶于我,故而早便当着她的面毁了婚书,还说翼王殿下另准备了一份婚书于她,承诺必不委屈她半分,三媒六聘定一样不少呢。既婚书已毁,此刻又何来婚书?”
众人听闻旖滟此言,登时心中皆受触动,原来大婚前夜,霓裳郡主还受到了萧靥儿的如此羞辱,作为待嫁的新娘她太可怜了,也难怪会对翼王绝情弃爱!一个男人以前纵容爱人如此作践未婚妻,实在也不敢恭维,更有,以前以往可以对霓裳郡主心狠至此,此刻又怎么会突然转变,又一意欲弥补于她呢,说不定还真是被太子说对了,翼王是恨霓裳郡主害死了萧靥儿,又抹了他的面子在行报复之举呢。
这般想着,众文武大臣瞧向君卿睿的目光又怪异了两分,而君卿睿听闻旖滟的话却诧地盯向她,这女人简直就满口胡话,他何曾毁了婚书?又何曾给萧靥儿准备过婚书,还承诺三媒六聘了?!
见旖滟满脸愤恨,似忆及当夜情景还面露悲伤和屈辱,君卿睿又有些狐疑,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萧靥儿当真当夜到太傅府中如此羞辱过她吗?
隆帝听闻旖滟的话却抬了手,道:“将婚书呈上来!”
王喜忙将方才翼王奉上的婚书上手捧着呈给皇帝,隆帝打开就只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目露厉色瞪着君卿睿,扬手便将婚书朝着君卿睿扔了过来,道:“混账!这便是你说的婚书?你自己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那婚书兜头砸来,君卿睿并不敢躲,婚书砸在他的额角落在了地上,他才单膝跪地拾起婚书展开,待看清上头所写,饶是他一向沉稳,登时也诧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婚书上分明便写的是他和萧靥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怎么可能!昨夜他还曾打开婚书,盯着他和她并排写在一起的名字发呆许久,如今这婚书怎么……
唯一的可能便是昨夜他离开书房后,有人潜进书房篡改了这份婚书!是谁干的,此时旖滟分明知道,她早就知道婚书已经被毁了,是她寻人做的此事!她竟如此狠绝!
君卿睿面色来回变幻,捏着婚书的手不由紧缩,瞬间便将那婚书揉成了一团,他浑身都沉浸在愤恨之中,跪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沉黯惊心。
旖滟却勾了勾唇角,当日在萧府门前没有拿到翼王府的婚书她心中便挂着此事,昨夜她随着凤帝修练过内功后给他的惩罚便是此事,她要他想法子给她盗来翼王府的婚书。那厮当即便答应了,今日一早她晨练回来紫儿传话,说凤帝修让她传话,受惩一事他已办妥。
她以为凤帝修已盗走了婚书,却不想他竟是直接将那婚书篡改了,还这般坑了君卿睿一回。方才她上殿见君卿睿还口口声声提及婚书,她还有些疑惑不解,只念着凤帝修既说事情已办妥便定不会有纰漏,她这才心思动了动说了方才那话,不想她竟猜对了,这厮果真是将婚书改成了君卿睿和萧靥儿的。
此刻旖滟方觉凤帝修这人还不错,起码比较对她胃口。
众人瞧隆帝和君卿睿的样子虽没有亲眼瞧见那婚书上所写,便也猜到了上头写的是什么。想到君卿睿拿着这份婚书口口声声却喊着是他和霓裳郡主的婚书,便觉着他是料定了皇上不会检查婚书,是在愚弄皇帝和他们这些文武大臣。
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纷纷上前请奏。
“皇上,微臣以为太子殿下言之有理,霓裳郡主既已不愿,便不该再强逼于他。”
“皇上,翼王连婚书都保管不好,还愚弄臣等,实在德行有亏。”
……
这些参奏声不绝于耳,君卿睿银牙紧咬,隆帝面沉如水,就在此时,外头有太监匆匆进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突然心绞痛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如今陷入昏迷也一直喊着翼王殿下……”
君卿洌闻言抿了下唇,他早在旖滟退亲当夜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