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睿话落,登时全大殿的文武大臣都愣住了,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有此请!盛旖滟当众掌了翼王的脸,毁了婚书,态度决绝,如今翼王竟然不恨透了盛旖滟,反倒要重新迎娶她!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令人震动了。
君卿洌闻言双眸一眯,冷光乍现,迅速给站在殿门处的一个小太监丢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倒也机灵,登时身子一猫,离开了大殿。
隆帝那日召见过旖滟便知错过了此等女子,自己这个儿子定是要后悔的,只是他万没想到,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儿子竟悔悟的如此之快,如此彻底,能叫一向高傲的翼王甩开颜面当众请旨再去求娶一个踩过他的女人,这实在叫他震惊。
隆帝怔了一下,这才道:“翼王,你果真要重新迎娶霓裳郡主为妃?”
“儿臣心意已决,若能娶霓裳郡主为妃定弥补过错,善待于她,请父皇成全儿臣此心。且当日婚书一式二份,太傅府的婚书确实已毁,可王府中的婚书却依旧完好,儿臣不曾悔婚,婚书上有霓裳郡主的生辰八字,严格来说,儿臣和霓裳郡主的婚事依旧凑效,请父皇明辨!”君卿睿再度声音沉沉地道,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婚书来双手捧上。
君卿睿将婚书托上,一脸坚定,君卿洌见隆帝令太监接了婚书,不由心一紧。而隆帝沉吟了一声,道:“翼王,你果真已悔?”
君卿睿当即便道:“是,儿臣已悔,日夜难安,请父皇疼惜儿臣,给儿臣一个纠错悔过的机会。”
君卿洌见隆帝面露赞赏,又见隆帝似要开口应允,不由一惊,忙再度出列,请奏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当问过霓裳郡主的意思再做考虑,霓裳郡主因皇弟而伤心欲绝,此刻只怕心中未必肯再和皇弟再续前缘,皇弟如今一意想要弥补霓裳郡主,可若是非郡主所愿,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适得其反了?”
君卿睿闻言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起,声音微微发紧,道:“皇兄,郡主和我自幼定亲,郡主倾慕于我整个轩辕城百姓尽知,以前是我任性,不懂珍惜,可如今我已悔悟,郡主待我之心怎会在三两日中改变?郡主重情,定是愿意于我重续姻缘的。”
君卿洌凝眉,分毫不让,道:“郡主对皇弟之心只怕早在皇弟一次次的伤害中消弭殆尽了,皇弟人心不会在三两日内改变,但皇弟日前还为萧家女肯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亲,如今便又信誓旦旦说已悔过,又做何讲?若皇弟因恼恨郡主退婚之举而意欲报复郡主,那……”
“皇兄,难道在皇兄眼中臣弟就是那等气量狭窄之人?!”君卿睿蓦然打断君卿洌的话,两人双目相对,火花四溅。
见两人当众争执起来,隆帝双眸眯了眯,蓦然盯向了盛易阳,道:“盛爱卿,霓裳郡主是你女儿,你以为此事如何?”
盛易阳见君卿洌和君卿睿因旖滟而起争端,心下却有些发寒,这可并不是好事,倘使皇帝觉着他的女儿引起皇家兄弟之争,那对盛家可是祸事一件,只是他心中却又为君卿洌倾慕旖滟而感到愉快,比起翼王妃来,那自然是太子妃来地更为尊贵,更何况现如今太子气势如日中天,翼王却前途未卜。再有,盛府中还住着一个邪医谷主,太子比起受八国共同敬重,经营三百余年的邪医谷到底又逊色了一层。
若是有了邪医谷主做女婿,将来即便在党争中站错了位置,无论谁登基为帝,他盛府都不会落个抄家灭门的结果。
他被隆帝问道,心头紧了下,这才道:“微臣以前亏欠女儿太多,如今只想弥补于她,婚事上只愿听从女儿的意思,只望她能开心。”
盛易阳言罢,隆帝便道:“如此,来人,速传霓裳郡主进宫面圣。”
盛府中,旖滟一早天未亮便起身锻炼身手,力求早日恢复现代时身体的爆发力,灵敏力和攻击力。她运动了两个时辰,一身大汗地回到阁楼,紫儿早按吩咐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旖滟泡在热水中,刚舒一口气,便闻外头传来了喧哗声,她依旧仰在水中没有动,紫儿急匆匆地进来,却是禀道:“秀,是宫中有人来传圣旨,宫人已到了府中,副管家来请秀前去前院接旨。”
旖滟闻言依旧没动,双眸闭着竟似是睡着了,紫儿不由着急起来,上前两步直到了浴桶前,伸手欲去推她,旖滟却蓦然睁开了眼眸,眸中一片清寒,道:“叫管事代为接旨!”
紫儿被旖滟清冷的目光骇地手停在半空,闻言却道:“秀,圣旨是不能代接的啊!”
她原也不敢来搅扰秀,可圣旨岂能怠慢半分……
紫儿言罢,旖滟却又闭上了眼睛,道:“那便叫他们等着!”
紫儿缩了缩身子,欲言又止,到底不敢再多言,好在旖滟又泡了片刻便起了身,紫儿忙用巾子给旖滟擦拭了身子,一番洗漱这才到了前院。
前院,传旨太监早已等的极不耐烦,还真没见过圣旨到了家接旨的迟迟不到这种事,要知道这若弄不好可是要被安个藐视皇权的罪名的。这盛二秀当真好大的胆子!
他们传旨,到了哪个府中不是被奉为贵人般对待,从未像今日般被凉着过,此刻早已等的着急,听闻外头传来请安声,皆愤愤望去,心想定要给这个盛二秀好看,叫她知道尊卑上下才是。
岂料望去,却都齐齐惊住,只见几个丫头簇拥着一个女子缓步而来,盛府的丫鬟原就个个颜色不俗,可跟在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