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易阳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悲惨的是他偏偏还没有死,此刻他已在疼痛中想到了先前的事,可他只记得自己被旖滟请进了马车,接着好像说了两句话,后来便都记不清楚了,唯一知道的是,他如今身受重伤和盛旖滟这个女儿脱不开关系!她害他!
盛易阳是学了武的,故此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状况,他心肺皆受了伤,只怕是命不久矣,他怎能甘心啊!听着一旁的赞叹声,他险些没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死掉。
他翻了半天的白眼,最后瞪着眼睛怨毒愤恨地盯着旖滟,旖滟却抹了下泪痕,道:“父亲受伤极重,有什么话等伤好再说,父亲没听到太子殿下的话吗,皇上一定会记赘亲的忠勇,给父亲加官进爵的。”
加官进爵又有何用,他人都活不了了,这个女人真毒,太毒辣了!
盛易阳剧烈喘息起来,旖滟惊慌失措,冲凤帝修求道:“你快瞧瞧父亲,你救救他,父亲,父亲要坚持住啊!”
凤帝修见此从腰间瓷瓶中倒出几颗药丸要塞进盛易阳嘴中,让他吞咽下去,盛易阳纸金色的脸色立刻好了许多,盛易阳疲倦地闭上眼睛,晕沉时听到旖滟的低语声。
父亲放心,女儿是不会叫父亲就这样轻易死掉的……
盛易阳因这轻飘飘却阴沉沉的话一阵惊惧,接着无力地陷入了黑暗。
见盛易阳晕厥过去,旖滟忙令人将他小心抬进马车送回盛府医治,笑话,在她还没完全掌控太傅府盛易阳手中所有势力财物之前,她怎么能叫他这样就死掉呢。况且关于这身体的母亲叶离,她还有些事儿要问过盛易阳呢。
旖滟虚弱地从地上摇椅晃站起来,冲君卿洌福身,君卿洌忙上前一步扶住她,道:“滟儿妹妹不要太担忧,太傅大人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滟儿妹妹无需多礼,快随车送太傅回府吧。本宫派亲卫护送滟儿妹妹回府。”言罢他大声道,“来人。”
旖滟忙道:“太子殿下使不得,万一刺客去而复返,太子殿下岂不危险,这倒违了家父的心意……”
旖滟说着又要垂泪,莫云璃在旁见旖滟戏演的是越来越带劲了,瞧的好笑,低头轻咳了一声,这才道:“今日出了此等事,公主是无法出城了,还是我随车送霓裳回府吧。”
言罢,他又回头吩咐令人照顾好莲华公主。旖滟闻言抬眸瞧了眼莫云璃,又去瞧莲华公主,却见苏华楠早已离了车辇,此刻正骑在高马之上,脸色沉着,听闻莫云璃的话,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莲华公主不是爱慕莫云璃吗,那日以为莫云璃金屋藏娇,还打上门来,气势汹汹,如今怎么莫云璃坐了盛府,又当着她的面冲自己献殷勤,她都半点反应都没有的?
旖滟正狐疑地瞧着苏华楠,身子一轻,却是凤帝修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道:“滟滟受了惊,我本谷主自会照顾!不劳护送。”
言罢他已将旖滟放进马车,自己也闪了进去,嘭地一声关上马车,道:“回府!”
马车滚滚而动,早有兵勇清出了道路,令盛府马车一路畅行离去,谁叫车马上有救驾有功的太傅大人,等着回府续命呢。
天香公主坐在车辇中,她自噩梦一般的那日后便很是惧光,今日出城,是在夜倾冰冷的视线下强迫坐在车上的,方才一番惊魂的杀戮,她更是吓得不停尖叫,被宫女抱在怀中瑟瑟发抖。只在方才她无意间在人群中瞧见了凤帝修的身影,这才似沐浴了雨露的枯叶般振奋了起来,一般推开宫女扑到了车窗外,探着头贪婪地盯着那个俊逸挺拔的身影。
可接着她便看到凤帝修温柔而占有地将旖滟抱起来进了马车,她登时身影如遭雷击,木然地直瞧那辆盛府马车消失不见,眼睛中才逼出涩然的泪水,缓缓闭上,隔绝了里头刺人的恨意。
盛府的马车离开福源街,一路早已是兵戈旦旦,轩辕城中已因君卿洌遇刺一事而一片风声鹤唳。旖滟心情甚好,靠在车壁上,听着外头的马蹄声,道:“方才我依稀听到那刺客喊君卿洌是‘窃国奸人’,他这话什么意思?”
凤帝修闻言见旖滟面色茫然,竟像是当真一无所知,便懒懒地道:“你当知道如今中紫国的隆帝陛下本不姓君,而是姓刘的吧?”
这个旖滟倒是知道,隆帝追随先帝打江山,是后来被赐了国姓君姓。他和先帝是结拜兄弟,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凤帝修见她点头这才道:“当年中紫国先帝君野是猝死,暴毙之时身边听说只有当时还是王爷的隆帝和两个大臣在场,隆帝自称君野死前留下口谕,传位于他,那两个大臣和太监倒也证实了隆帝此言。君野暴毙,他没有子嗣,几大王府商议之后,最后勉强同意了隆帝登基。但隆帝登基没多久,那两个见证的大臣却先后意外而死,所以……”
凤帝修扬了下眉,没再继续,旖滟却已明白,所以这隆帝登基登的并不名正言顺,很有可能是篡位的,既然老爹都是窃国的奸臣贼子,君卿洌这个太子自然也是了。
不过今日这帮刺客也真够可以的,君野都翘辫子十来年了,竟然还冒出来进忠,君家祖坟当真该冒青烟了。
旖滟对隆帝怎么登基并不感兴趣,闻言便不再多问,转了话题,目光落在躺着的盛易阳身上,道:“给他续个三天命,可以吧?”
凤帝修扬眉一笑,贴近旖滟,道:“娘子吩咐,自然可以,只是滟滟怎么答谢为夫?”
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