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芳目光幽幽,宁薇没有开口她也不先说话,不管怎么样,此事事关她亲女儿小菁的前途,她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倘若我没记错,本人手下的这家集团,一直由我外公简家控股,并未计算在宁家产业之中,你能让我怎么办呢,拱手相让么?”宁薇一点都不慌张,从王雪芳进门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然做好万全准备。
“你……”宁震天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宁薇会如此说,而王雪芳显然事先也不知晓这一点,她目光毒辣地瞄向宁震天,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我只知道这家集团现在就挂靠在宁氏名下!”中年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掏出来一般。
宁薇悠闲的样子与旁人的满面肃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啊,爸,那你请示一下董事会,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把公司事务交给一个零经验的女人去管理。”
她的语气使人无从反驳。
宁震天一下子梗住,被女儿连续呛了几回,脸上多少有点撑不住了。
“妈,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非要接管集团不可!”宁菁任性地扯着王雪芳的lei丝短袖,精致的鹅蛋脸上满是对宁薇的不屑!
“宁氏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爷爷死前,专门立有遗嘱,将宁氏集团交托于我手上,而目前直接由我管理的这家跨国集团,则是我母亲的遗产,姓简不姓宁,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以后,谁要是再打爷爷心血的主意,打我母亲遗产的主意,我宁薇,并不介意破费一点钱财,让她去阴间跟我爷爷、我母亲做伴!”
女人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描着淡妆,清丽的声音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虽然是以胜利的姿态昂首阔步走出家门的,但在宁薇深处,仍旧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都说家是温暖的港湾,是坚强的后盾,可对宁薇来说,却更像是丛林捕兽的陷阱,乃至是刀山火海的炼狱。
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宁薇脑子里一片混沌,将车开入公司停车场,进入宁氏大楼,刚进电梯不久,她又突然想起今天是给章曼荷拿礼服的日子,于是忙摁了下行按钮,急匆匆向几公里外的礼服店赶去。
时尚都灵礼服专柜,宁薇刚一迈入,就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作为女强人,穿着晚礼服出席各大场合于她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但是如曼荷一样,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脉脉含情,成双入对,这种经历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前来挑礼服的大都是一对一对的,至少也是两个好闺蜜,单单只有她是一个人。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礼服店女服务员快步走来,带着标准的微笑。
“是这样,我来取章曼荷小姐的礼服,是出席订婚晚宴时穿的那件,她应该跟你们发过邮件了。”宁薇轻吭了一声,掩饰下微不可察的酸涩,恢复了以往的沉静。
女服务员一听,立马将宁薇带到了vip专候区等待。
正在此时,一个刚换好礼服的女人打开试衣间门,款款走出,与立在门边的宁薇恰好碰上面。
“宁小姐,还记得我么?”一道略为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宁薇的耳朵。
“你是白小柔。”宁薇用的是陈述句,对于自己大脑的反应能力,她一向很有信心。
穿着粉红色晚礼服的白小柔露齿而笑,“宁小姐,你也是来挑礼服的么?我和我男友正好也在挑礼服!”
“哦,你男友也陪你来了,那很好啊!”宁薇四下张望了一遍,却未看到对方身影,她倒是很想见识一下白小柔的这位男友,看看萧远道在这个神秘男子面前,到底有几分胜算。
“他一会儿就回来。”
白小柔话正说着,不远处的电梯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宁薇目光朝着那声源移去,光线模糊之中,却见权御琛浅笑着走了过来。
“御琛,你回来了!”
白小柔甜美的声音,如同一记棒喝,重重击在了宁薇心坎上。
权御琛嘴边噙着的笑,在眼神瞟到宁薇身上的一刹那,瞬间踪影全无。
尽管店内暖意融融吗,可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尽的寒凉,一步步逼近,瞳光紧紧盯住宁薇的脸,警告的韵味异常明显。
“小柔,这又是谁?”
倘若说权御琛在面对宁薇时是一个巨寒冰山,那么转过来看向白小柔时,就是春天里最温暖的太阳了。
此情此景,宁薇的心在滴血。
“这位是萧远道的好友,我从中东刚回来时见过她,没成想在礼服店又碰到了,真是缘分!”白小柔笑意盈盈,挽着权御琛胳膊的姿势落落大方又充满娇嗔。
“哦?是么?真是巧啊!”男人眼中的寒光蓦地扫来。
“我来帮闺蜜取礼服,一会儿就离开,不打扰你们俩了!”宁薇强忍胸中的苦涩,话语中充满了刻意的疏离感。
“宁小姐,你先别走。你不知道,御琛他一点时尚品味都没有,而我觉得我俩挺有缘分的,你来帮我看一下行不行?”白小柔紧忙出言挽留。
“那……”宁薇刚想说什么,权御琛已经用冰冷的眼神打断了她。
“既然如此,你就再待一会儿,帮小柔挑好礼服再走吧。”
权御琛目光寒凉,不见起伏的声线下埋藏着巨浪狂涛。
宁薇蹙眉,到底还是没走。
“白小姐,你跟你男友是怎么认识的啊?”宁薇纤弱的葱指在各种颜色、各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