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高贤紧张的浑身哆嗦,开始的时候,舒瑞芬还以为他旧病复发。~小~说~~3~o她终止了一下午的笑容,暂时也把万能主教教义的有关内容,忘得一干二净。
她三天的功课背下了三页。教义共三百六十五页,她想用一年时间背诵,两年巩固,三年背熟。只要谁提到教义某一页某一行,自己便随口应答,准确无误。
三年以后,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后来,她渐渐的注意,丈夫是因为儿子去参加那病毒攻关医疗小组一类什么的,她才开始发慌。
这种紧张情绪,不断传染。先由萧高贤传染到舒瑞芬,再由舒瑞芬传染到萧茗,再由萧茗传染到叶秋韵,最后,迟钝的老太太才感到不妙。
尉迟老太太不是不知道这类病毒的利害,只是神经的无情的老化,神经,以前是新建的大道,大货车在这大道上开得像长了翅膀,速度飞快。
而眼前,神经就像多年失修的道路,坑坑洼洼,洼塘里满是积水,小轿车在上面也步履维艰。
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毫无办法的事情。老化,谁也无法挽回。
这几个人的反应依次紧张,最后一个紧张的是尉迟老太太,而最先一个发言的是也是她。
“星辰,你不能去!我们家只有秋韵一人,你们家也只有你一个男孩。我们都是生活不用愁的人家,何必去冒那个风险?你毕业以后,开一家医院。稳稳妥妥的生活,不和任何人去竞争,凭气力吃饭。到五十岁以后,游山玩水……”
尉迟老太太说到这里,眼里沁出泪水,声音开始哽咽。
萧星辰的心像被匕首横七竖八的割了几下,是啊,自己此次一走,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了,全家人都牵肠挂肚的啊!
“星辰,你不能去!”舒瑞芬全身开始晃动。
秋韵抓住了他右边的手,萧茗抓住他左边的手。
唯有萧高贤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是希望儿子不去冒那个险的,然而,这又有悖于教子的古训,又有悖于一个男人的担当。
“奶奶,我不去又谁去?”萧星辰心里难过极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然而,面对这些为自己担心的亲人,如果自己一旦在他们面前扛不住,那就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担心。
“他们谁去谁去,反正你不要去!你不过是个没毕业的学生,这样的事,不应该叫有经验的医生去吗?明天,我去找他们领导!”尉迟老太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道。
“萧晓妍也去了……”萧星辰知道正面无法说服老太太,只好迂回。
“哪个萧晓妍?”尉迟老太太以前听说过此人,现在头脑里一片空白。听名字像个姑娘,至于她到底是不是姑娘,或者是其他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萧晓妍,她是我同学,但不同班。她和我上项梁舰之前才认识的……”
“她和你没有什么吧?”尉迟老太太一辈子是好强的女人,头脑用得太多,到如今,脑汁如同小半瓶的酒,不多了。她有一点清楚,当着孙女的面,星辰你别讲什么出格的事啊!
“我出了事,到了无人岛,她在舰上实习完毕回来。这一次,她又和我同被分到第一军医院实习。她是独生女……”
“星辰,你是我的好孙儿,我是最信得过你的,不过,你不能脚踩两只船啊!青年人的幸福,往往会栽在这脚踩两只船上!”尉迟老太太已经认定萧星辰和这萧晓妍有点事了!便以长辈人的经验心疼的告诫道。
“奶奶,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哦,说叉了……萧晓妍她是个独生女,她的爸爸是某炮炮师的一个师长……这一次,她主动申请要去攻克病毒的医疗小组……领导也批准了。”
萧高贤知道儿子的话意,连人家师长的独生女儿都去了,萧星辰的话语里已经道出了实质,他已经不可能不去了。猛然,他窜下了一串眼泪。
儿子,是个非常优秀的儿子,这一点,是他到龙都之后才认识到的!以前,他总认为儿子是个纨绔。自从自己的病被他治好之后,作为一个医生,就知道儿子是个医学天才。
这一次儿子去了,因为他与病人直接接触,被传染的可能性极大。由于病毒不是一下就能认识到它的本质,相关的治疗药物也不是一天就能制造出来的。因而,他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但为了不引起他的更大的伤心,他擦眼泪怕引起他人注意,他低下了头,眼泪洒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舒瑞芬看到孩子他爸如泉一样的泪水,她突然感到呼吸困难。
萧茗和秋韵的泪水如滂沱的大雨,抛洒在下来。
“孙儿,奶奶敬你一杯!”尉迟老太太一辈子不屈服的性格,当她听到星辰讲了萧晓妍这样的**都要去的时候,她已经断定:星辰必去无疑了!
萧星辰见尉迟老太太端起酒杯,他把酒杯里的酒添满,头一仰,咕噜一声,酒像一条火龙一样窜进肚里。
喝完之后,他双手擎着酒杯。大有临行喝奶奶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的气势。
饭在大家的哽咽声中结束了!
萧星辰问秋韵,是否愿意和他去一趟萧晓妍家?
秋韵哽咽着点头答应。
萧星辰从车库中开出汽车,带着秋韵缓缓的向萧晓妍家而去。
一路上,秋韵无比关切的话语,像春风一样温暖着萧星辰的心,像春雨一样滋润着萧星辰心灵干枯的土地。
她的话语一串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