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又在一起吃晚饭了,上一次在一起吃饭,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萧高贤又打起了教育孩子的主意。所谓子不教、父子过,老方法教育孩子不行了,因而,这教育的方法也得变革,不变革那是一条死路!
儿子一个月在家不出去,说明他的思想出了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相当严重!弄不好会得神经衰弱、神经官能症、严重的话,会出现神经系统障碍,也就是通常人说的神经病。
想到这里,萧高贤的后背流出一层冷汗:没有父亲,就没有儿子;没有儿子,这个家就没有未来!
望着桌子上的一盘两条鲫鱼,头靠着头,就是被人煮熟了,也要成双作对。再看那一盘八个鸡爪,他又一番感慨:你们八个聚在一起,也是缘分啊……
萧高贤端起牛眼小酒杯,嗞了一口,长长的品味:真香啊!本以为自己这个时候,早就死翘翘了,没想到还能滋润的喝个小酒。
他伸出筷子,在一条鱼的脊梁上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内心又是一阵感叹:好景不长在啊!
舒瑞芬和萧茗母女二人,时不时的对视一下,那意思分明是:太沉闷了呀!他们父子俩会不会碰撞出火花?
“这个是这月的工资钱,六千块……呵呵……”萧高贤把工资丢在舒瑞芬的面前,畅快笑着说道——自从被捕到现在,就没有挣过钱了!这可是五六年来的第一份收入呀!
舒瑞芬数了数,然后,抽出五张,丢回他的面前。
萧高贤颤抖的手,把这五百块钱塞进皮夹,然后装进口袋。
“一个人,苦钱不在多少,关键要看安不安稳……你看我,全院人都叫我萧老,不仅开了工资,还替我缴养老保险。其实,年轻人,未来挣钱的时候长着呢,应该先好好学习,等有本事了,到处都是有安稳钱苦的……”
萧高贤说到这里,又嗞了一口小酒。
“咳咳——”舒瑞芬这哪里是咳嗽,分明是向老头子发出警告:你就少说两句吧,要不的话,说出来好说,到时候又没法收拾了。
你咳嗽什么?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啊!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萧高贤对女人的咳嗽,在心里贬了一通。
萧星辰不少天没喝酒了,也馋起酒来,站起身来,到酒柜前,打开瓶盖,站着原地不动,仰着头,咕噜咕噜声伴着酒瓶里翻着白泡泡,半瓶酒下了肚。
然后,重新坐到桌边。
这个浑蛋,还有半点礼貌啊?在老爸面前喝酒,不应该先敬老爸?萧高贤的气腾腾上冒。
“一个人苦钱,就是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更不要思考着一夜暴富……”
“爸,你的教育瘾又上来了吧?”
“什……什么?”萧高贤端起牛眼小酒杯,连喝三杯,想用酒压下心头之火,然而,这小酒下肚,根本就起不到压火的作用。“你在诊所里看那病,那哪里叫看病?那不就像在战场上一样吗?你明天就把诊所给我关了,好好的回军医院去实习!”
“我去实习?你没有想想,现在这天下,谁个医术还比我高呀?”
“星辰,你太狂妄了!”萧高贤把牛眼小酒杯朝桌子上一扽,小酒杯变成了两半。
“萧茗,你不好好学习,惹爸爸生气了吧?”萧星辰见爸爸的牛脾气又上来了,他无心跟他斗,便逗弄起妹妹来。
“是小狗惹爸爸生气的!”萧茗翻着眼对他怒道。
“爸爸怎么会生我的气呢,我这么优秀?分明是你不好好学习,爸爸才生气的吗!”
“你优秀,你优秀在哪里呀,优秀在泡妞呀?”
“你别问我这事,反正你找对象的时候,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就不许找!”
“你算老几……”
“小萧所长,不好啦……有人开着车子砸诊所啦!”萧星辰家的大门没关,冷叶惊慌的跑进来说道,手里的笤帚畚箕还拿在手里。
“你的脸?”萧星辰丢下饭碗,看到冷右半边光滑明亮,比平时大了不少,且不像左脸那样上面有皱褶,右嘴角挂着血丝。
“他们要砸,我拦在门前。他们共四个人,有一个手里还拿着大锤。其中一个,一巴掌把我掀翻在地……我就跑来了!”冷叶的小眼说话的时候,始终睁得圆圆的,有点像惊恐的老鼠的眼睛。
他的嘴里还喷着酒气。自从萧星辰答应他上班无须戒酒之后,他有时早上也要喝上两杯,中午和晚上那更是必喝!
“老冷啊,你莫说,你这右半边脸被打肿之后,比左半边脸漂亮多了!”萧星辰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他的提包,一边跑步向诊所方向跑去。
萧茗听了,差一点笑出声来。
一家人哪还有心事吃饭?桌子上乱七八糟,谁也没有心事吃饭,一家三口掺扶着向诊所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萧星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诊所前跑去。
这一次,不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彻底打下去,他们还不知要有多么张狂?他一边跑一边把可以致人痒痒的药丸分成四份,不要让他们痒痒得过于厉害,但让他们痒痒得不得安宁!
至于到时候给他们解,那全要看情况而定了!
破货车已经被处理一个月了,至今没有动静。也是自己大意,没有问一下玛丽,这一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和自己作对?
萧星辰跑出西山别墅的大门,就望见被路灯和各家店前的灯光照得明亮的广场上,记者正在搭摄像机,钟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