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楼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
上官楚楚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昨晚从头上拿下来的墨绿色银簪把玩着,嘴里念叨着纳兰云海昨晚为了哄她入睡给他念的小诗《小池》。
或许是昨晚因为太困没有听清下半阙,以至于二月春风似什么她忘得一干二净。
上官楚楚拿着银簪在空气中有板有眼的比划着,嘴里仍旧执着的背诵着杨万里的《小池》
“小荷才楼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
话未说完,纳兰云海推门而进,听到上官楚楚念诗,他随口补上了后几个字。
“二月春风似剪刀”
“剪刀?”
上官楚楚疑惑的看着手里的银簪,嘴里撇了撇像是很嫌弃的样子。
“这个不是剪刀,这个是簪子,剪刀在哪里?我的剪刀呢?”
上官楚楚一边说着,一边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在房间里像个迷失的羔羊,四处寻找着。
离上官楚楚不远处的地上有一片被打碎的茶杯碎片,稍不注意就会扎破脚面。
她直直的走过去,显然是没有看见。
纳兰云海想要提醒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双手用力一推将上官楚楚推在床上,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力气用的有些大,以至于上官楚楚痛的哭了起来。
“你这个坏哥哥竟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父亲,让他拿小针扎你”
看着眼前这个心智大约五六岁的上官楚楚,纳兰云海有些心疼,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像个孩子似的上官楚楚面前表达自己的情绪。
倘若她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上官楚楚该多好,纳兰云海在心里对自己说。
“楚楚你看着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纳兰云海呀!”
听到纳兰云海的呼唤,上官楚楚似乎从他的名字中回忆出了什么端倪。
他认真的指着纳兰云海咬着牙严肃的说:“纳兰云海!”
或许此刻的上官楚楚才是自己想要的,纳兰云海忽然变得兴奋了起来。
“对对对,我是是纳兰云海,你全都记起来了?”
像是那阴晴不定的天气,上官楚楚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像是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她高兴的拍着手叫喊的纳兰云海的名字。
“大哥哥你的名字好好听,我也想要你的名字,不好不好,你的名字我怎么能叫呢,要不然,我叫纳哪个名字好听”
上官楚楚时而糊涂,时而醒着,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稍微看到曙光的纳兰云海,再一次被乌云遮盖了。
他愤愤的甩袖而去,刚一开门就看到躲在不远的其姝。
“你……都听到了?”
其姝点了点头:“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依你之见,她是真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还是在我面前演戏?”
“受了刺激也罢,演戏也罢,总之她的装疯卖傻总归有她的目的”
“目的?”纳兰云海重复着:“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这个奴婢不得而知,不过只要奴婢在她身边一天,她的目的奴婢早晚会知道!”
“辛苦你了!”
短短一句关心,忽然让脸白如雪的其姝把脸羞成了一个红苹果,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女人。
“大人说的哪里话,大人的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都会放在心上”
“又说这样的话,我也不是要下地狱,干嘛要上刀山下火海的,多吓人啊!”
听到纳兰云海的调侃,其姝那涨红了的小脸上忽然撕开了一条缝隙,从那缝隙中传出的是娇羞的淡笑。
“此番事成,多亏了你,不知道你想要我赏赐你点什么呢?”
“奴婢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
“是的,奴婢只是想大人好好的,仅此而已”
说着,其姝向纳兰云海福了福便借口告退了。
望着其姝娇弱的背影,纳兰云海心里的鼓再次响了起来。
她真的什么都不要?
咚咚
那她为什么要帮我?
咚咚咚
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咚咚咚咚
纳兰云海心烦意乱,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