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灯亮着,厨房传来细微的声音,白多多循声下楼,看见刘然在厨房里煮咖啡。
她深呼吸一口气,越是靠近,心里就越是紧张,第一次有了小女人的扭捏,觉得问那种话有些难以启齿,手心全是汗水。
万一他承认喜欢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回答?
“伍阿姨,如果您做不来宿管这工作,我可以另外找人去做。”刘然端起咖啡壶,缓缓倒进杯里,嗓音冷漠。
白多多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宿管?是她们女生宿舍的宿管伍阿姨?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刘然冷冷道,“你是按规定做事,我没说你做错了。但我看见她受了伤,就不想让你继续留在军区了,没有为什么。”
蛮横的语气,白多多闻言,瞬间呆若木鸡。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心里莫名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没睡?”刘然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白多多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
“你不是也没睡?”她故作镇定,殊不知自己声音已经颤抖得不像话。
刘然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电话,静静地看着她,“你有事找我?”
“没有啊。”白多多鬼使神差地说,一边走过去,若无其事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睡不着,所以下来喝点咖啡!”
刘然:“……”
白多多心虚地猛喝了一口,谁料咖啡滚烫,烫得她哇的一声吐了出去,嘴里瞬间火辣辣的一片,舌尖发麻。
刘然无语地看着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有些疼。
白多多拽着他的衣袖,指了指冰箱,话都说不出来,通红的眼睛冒着泪花,模样十分可怜,刘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冷冻室,拿了一盒冰块出来。
白多多连忙伸手捞了一块,塞进嘴里,被烫伤的口腔一碰触到冰块,痛得雪上加霜,她捂着嘴硬是一声没吭,缓缓地蹲下身,将脸埋进膝盖里。
他妈的,受刑也不过如此吧?真是太倒霉了……
白多多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火锅、章鱼小丸子、烤鱼,种种好吃的,努力分散注意力,无奈嘴里实在太痛,连美食都没有办法相抗衡。
突然,一双大掌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
白多多被迫抬起头,对视上刘然幽深的双眼。
厨房橘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坚毅的轮廓添了几分柔和,她有种他的目光无比宠溺的感觉,还没回过神,眼前一黑,一股男性气息迎面逼近。
嘴唇上覆盖上一道柔软,脸颊上的手掌轻轻摩挲,似在安抚她僵硬的面孔。带着咖啡香和烟草味的舌钻进她嘴里,白多多呆若木鸡,像是被人在脑中投入了一枚**,炸得她头晕目眩。
嘴里的冰块在两人的唇舌缠绕间很快融化,他的动作很温柔,似乎生怕弄疼了她,被冻麻的口腔里渐渐回复了暖意,可她却再也感觉不到痛,如同石化一般,秉着呼吸任由他细细亲吻着自己。
刘然看她一张脸憋得通红,终于放开了她,手指捏了捏她的脸,无奈又好笑,“换气都不会?”
白多多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目光也是呆滞的,整个人都在状况之外。
刘然难得耐心十足,问,“还疼不疼?”
白多多如梦初醒,猛地站起身,见鬼一般冲出了厨房,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一口气冲进卧室,扑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白多多的心还在余悸的狂跳。
舌尖一阵发麻,嘴里全是陌生的味道,令她又心慌又不安,连嘴里的痛都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刘然的脸。
……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以为会整夜失眠,却是连梦也没有做。
白多多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头疼得厉害,不想起床,没有勇气出去面对刘然。昨晚是想坦白问他,可一觉醒来就怂了。他为什么要亲她?心里被这个问题烦得不行,直到刘然来敲门,“要迟到了。”
白多多受惊地从床上跳下去,踩到地上的抱枕,摔了个狗吃屎。
听到门内的动静,门外的沉默了半晌,无奈地道,“大清早的就摔跤,你也是个人才。”
白多多站起身,膝盖发软,揉了揉屁股,颤抖地对门外的人说,“我……我马上就好!”
在屋里磨磨蹭蹭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出去,白多多对着镜子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硬着头皮下楼。
刘然正在餐桌前往袋子里装牛奶和面包,听见脚步声,看了她一眼,目光不露声色地闪烁了一下。
只是亲了她一下而已,就吓成这个样子,平时看着挺胆大的人,原来是个纸老虎?
刘然勾了勾嘴角,心里有些好笑,望着她,“来不及吃早饭了,车里吃吧。”
“哦,好。”白多多小声地应了一句,始终没敢抬头看他,急匆匆地径直走到门口,穿上鞋便冲了出去。
望着她逃避的背影,刘然笑容一僵。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刚好也走到了她身边。白多多头也没回地进去,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楼层的数字,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袖,乍一看没有任何异样,仔细瞧却能看见她额头上一层冷汗。
白多多在心里将自己狠狠骂了一顿,她连颜色片都看过,竟然还会因为被人亲了一下而吓得腿软,真是太丢脸了!还口口声声想要和金城武实践动作大片呢,这么怂,估计人家衣服还没脱完,自己就先尖叫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