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晚仿若未闻,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眼圈渐红,她上前去将她拉到餐桌,“醒醒吧vera,你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一个二十九岁半老的女人,还带着孩子,出去说她想嫁给唐庭衍,别人肯定会以为她疯了。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rose那句‘你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陆晚呆滞地坐下,如同失去了魂魄。她说得没错,谁都有可能和他在一起,除了她……
她这么自私,伤了他的心,他不可能再原谅她了。可是原不原谅又能如何?在外婆去世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和唐庭衍是从此要天各一方了。
她的痛苦谁又能明白?明明深爱却不得不放手,进一步饱受亲情的折磨,退一步饱受爱情的折磨,她选择了放弃和唐庭衍的婚姻,是因为不想和他在一起,却无时无刻不带着对外婆的愧疚不安,不想让他碰自己,不想看见他,这样的互相折磨,还不如暂时分开。
这一年来,她逐渐从那件事里走了出来,也一直在试图查询外婆突然要她离开唐庭衍的原因,可一直都没有进展。
陆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嘴里却弥漫着酒的香气。她定了定神,发生大家面前的水杯都已经换了,换成了红酒。
略带苦涩的液体滑进喉咙里,仿佛有舒缓情绪的功效。她连喝了好几口,胸口那深深窒息感终于平静了许多。
“vera,你可真能喝。”rose咂舌地看着她又是将一杯饮尽,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赞叹道。
她发觉了陆晚心情很不好,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都发现了。是因为上官骁吧,她八卦地想,听了林逸的话,她猜想陆晚和上官骁曾经刻骨铭心地相爱过,并且很显然,上官骁现在还爱着她,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同。那陆晚的孩子,是不是就是上官骁的?
rose忍不住朝上官骁看了一眼,却见他脸色铁青,走过去将电视关掉,回到座位后,一直用冰冷的目光望着陆晚,甚至带着愤怒,那是一种爱恨交织,说不清楚的眼神……
陆晚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脑袋越来越沉,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晃动起来。都说借酒消愁,其实是骗人的,身体喝醉了,摇摇晃晃甚至脑袋变得沉重,可是藏在心里深处的东西都会在此时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跑出来。她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臂弯里,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曾经和唐庭衍幸福的画面,他温柔的笑容,调戏她的话语,生气时拧紧的眉,还有幼稚耍小孩脾气的他。
她真的很想他。
“vera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莫经理突然站起来,一手搂住陆晚的肩,一手架起她的胳膊。
“放开她。”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上官骁站起身,脸色阴鸷,看着莫经理碰到陆晚肩膀的手,目光一寒,仿佛要杀人的样子。
莫经理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胆子不小,丝毫没有惧怕地收回手,冷笑道,“你没看见她心情不好吗?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排斥你,她不会想让你送她,你要有自知之明。”
上官骁的目光冷到极点,拳头渐渐攥紧。
“我说,让你放开她。”他一字一句地说,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
莫经理还想跟他争执,lucy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莫经理,就让上官骁送vera回家吧,他俩很久没见了,可能需要谈谈,咱们这些外人给人小两口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嘛。”
她的话令莫经理脸色一僵,如同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走神之际,上官骁已经上前推开了他,冷不防地推得莫经理后跌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上官骁抱起陆晚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包厢。
…………
上官骁今晚也喝了酒,没有开车,将车子停在餐厅的车库里。
让餐厅经理替他叫了辆车,走出餐厅,悉尼的晚上有些冷,他又转头对经理吩咐道,“拿条毛毯过来。”
经理忙不迭去找来了毛毯,上官骁将怀里的人大半个身子包裹住,然后上了出租车。
他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对司机报出了她家的地址。
车内光线昏暗,只有路灯透进来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虚幻的美丽。
上官骁突然很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她就一直这样乖巧地躺在他怀里,他可以一直看着她,不吵架,她也不躲着他,这样简单又柔和的气氛相处着。
上官骁心里苦涩,不禁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她了?一年前,她带着橙橙来了悉尼,他从薛青的嘴里才知道她外婆去世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心怀内疚,不敢面对她。外婆的死,他脱不了干系……
可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话会将外婆刺激成那样,若是知道外婆是癌症晚期,他绝不会找她说那一番话。
庆幸的是,当时只有他和外婆两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曾找过外婆,陆晚也永远不会知道,他才是害死外婆的间接凶手……
上官骁抱紧了她,陆晚被他勒得不舒服,嘟囔了一句,然后转了个身,换了一个自以为更舒服的位置,然后继续睡,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
虽然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