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外婆去世了。”

她轻声说,自以为已经平静的心情,胸口又传来一阵闷痛。

握着她手的力道一紧。

“在我的面前,就在我面前,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吐血倒下,然后抢救无效去世,我甚至,都没能在最后好好说她说说话。”

她削弱的肩膀颤抖不停,唐庭衍看着她微陷的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球一片空洞和干涸,声音是痛哭之后的沙哑。他心里难受得不行,心疼地摩挲她的脸颊,“人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你一定要振作,外婆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子,会难过的。”

他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安慰地抚摸她的后脑勺,将肩膀给她依靠。陆晚轻靠在他怀里,睁着眼睛,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哭够了,昨晚哭得快要断气,迷迷糊糊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睡着的,眼泪潮退之后只剩下心里满满的迷茫和悲凉。

陆晚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他,沉默半晌说,“这两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外婆的葬礼我自己操办。”

唐庭衍凝眸望着她,心里有丝异样,但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外婆去世她伤心过度,想要一个人独处的心情他理解。

“好。”唐庭衍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凉透的触感,这才想起说,“那也得回家先换衣服。”

陆晚瞥了一眼身上的家居服,昨晚就穿着这个在街上走了一路,像一个疯子。

她点点头,任由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唐庭衍站在窗前抽烟。

“去哪,我送你。”他摁灭烟头走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拖着行李箱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像是在逃离。

这个认知让唐庭衍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便说,“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

陆晚一口气走进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令她的心也往下狠狠沉了一下。

她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会不舍得走,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诉自己好累,心里好累……

薛青带着橙橙是在傍晚的时候回来的。

橙橙老远看见她,就小跑着飞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周围的路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俩。

好不容易调解好的情绪,悲伤再次被她的哭声引了出来。陆晚的眼睛也红红的,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哽咽道,“橙橙不哭了,跟妈妈去看外婆最后一眼吧。”

外婆以前说过,她百年以后就将她的尸体火化,骨灰盅和许西放在一起,这样,在另一个世界她也可以照顾许西了,不用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地底下。

尸体明天就要火化,葬礼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外婆生前没什么朋友亲人,通知来参加葬礼的,除了她的一个闺蜜,还有就只有许家的人。

正好,她也很想问问张雅到底和外婆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一回来就激动地要让她和唐庭衍离婚?

……

从殡仪馆回来,到了酒店,薛青坐下喝了杯水,便起身说,“我要去办点事,你和橙橙两个人没问题吧?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帮忙。”

橙橙已经哭得睡着了,陆晚将她的鞋子脱了,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嗯。”

薛青本想问问她和唐庭衍是不是又吵架了,为什么她会一个人住在酒店,可陆晚疲惫的神色,让她不忍心再提伤心事,增添她心里的痛苦。

从酒店离开,是晚上九点多。薛青打车去清溪陵园,买了面包在车上啃。

昨晚刚下过雪,今天雪停了,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她的鞋子踩在地面的枯枝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郊外听着十分寂寥。

薛青沿着小道走上去,手里捧着母亲最爱的玫瑰花,还有父亲喜欢喝的酒。

远远的,她看见两道身影站在她父母亲合葬的墓碑前,黑色的两团人影,即使天色很黑,即使距离不近,她也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道,如遭雷击般定定地站住了。

“小叔,我们回去吧。”另一道人影开口说,“你的腿脚不方便,站久了不好。”

“嗯。”那道人影磁性又低沉的嗓音,而后杵着拐杖,缓缓地转过身。

薛青手中的花和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酒瓶啪的一声摔碎,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醇厚醉人的香气。

他的腿……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根拐杖,他的腿怎么了?

“宋秋天?”一道震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薛青猛地看过去,便见说话的那道身影疾步朝她走来,他身后,那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原地。

薛青瞬间失声,就在那道人影快要到她面前时,她转身拔腿便往山下跑。

可是没跑出几步,手臂便被人从后面抓住。

“宋秋天!”气急败坏的声音,随即肩膀被人强行扳了过去。离得近了,她看清了眼前这张久违的脸,已经脱去了年少的稚气,浓眉星目,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真切,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走得疾,呼吸不稳,男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男人冷冷的讥讽的声音,“好几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薛青深呼吸一口气,垂眸没有看他的脸,淡淡说。“放手。”

双肩却被握得更紧了,像是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的力道。

“林跃,我让你放手。”

“宋秋天,你还要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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