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到我怀里来。”
上官娴微不可见的点头,走到简尘煜身前,被简尘煜用披风裹在怀里。
一旁的阿七嘴角抽搐,不是说让我负责带着上官小姐的吗。
简尘煜的左手环住上官娴不盈一握的小腰,心底暗道,比看起来还要细。
对阿七阿五点过头,简尘煜抱着上官娴脚尖轻点,向已见荒废的上官府掠去。
自从南越使团离京,简尘煜就把他打算如何使上官娴摆脱婚约的计划简略和上官娴说了。
上官娴一边等待着简尘煜口中会提前进行的秋猎,一边却放不下上官府被灭门的那个原因。
所以她找到简尘煜,说自己已经不怕了。她要在自己还是上官娴的时候,以上官家最后一个人的身份,搞清楚究竟为了什么,上官家要遭受如此厄运。
近百条人命,都是陪伴着上官娴的家人啊!
今夜,简尘煜一行就是冲着上官娴记忆中的那个湖底密室去的。
上官娴感觉到了自己仿佛是在起起落落,但这个怀抱很暖,手臂很稳。上官娴很安心。
感觉到双脚再一次踩在了土地上,上官娴睁开了眼。
简尘煜低下头看着小丫头还有些迷糊的双眼。
“娴儿的双手可以松开了吗?”
上官娴小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在空中,上官娴怎么可能不怕,就用两条手臂紧紧抱住了简尘煜的腰。
上官娴这一松开,自然退后了几步。很快上官娴就认出此刻她站的地方,正是上官府后院。
奉简尘煜之命先一步来上官府确认有无危险的阿一在此等候。
“主子,现在上官府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了。”
简尘煜颔首,抬手制止了阿一想要带他们去湖底的话。
阿一正不解,忽的瞥见上官娴眼含泪水,好像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我带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吧。”上官娴哽咽着说。
“好。”
其实自上官丞相被证明无罪之后,上官府就已经归还上官娴所有。
只是上官娴从未回过上官府。
难道她就不想念吗?当然不是,上官娴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她的家,可是比想念更多的是恐惧。
上官娴恐惧这里曾有过的满地鲜血,恐惧每一具尸体上她熟悉的脸。
但是有了简尘煜的陪伴,上官娴觉得,她似乎有了直面恐惧的勇气。
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不再是上官娴了,也许这是她今生最后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了。
牵着简尘煜的手,上官娴熟练地穿过一排下人房,步入主院。
上官娴的闺房就在主院内,上官儒锋夫妇疼爱独生女,于是在主院内圈出一个院落,作为宝贝女儿的院子,上官丞相亲自提名:明珠阁。
走入明珠阁后,简尘煜明白了为何上官娴会喜欢留春阁,布置的着实有几分相似。
回到熟悉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亲切,上官娴好像不那么害怕了,松开了简尘煜的手。
上官娴坐到自己的床上,在床头的闲余架里找着什么。
简尘煜看出这座黄花梨木的架子床是南越的样式,绣着的万字纹和芍药纹也寓意这平安和美丽,足见上官丞相夫妇对上官娴的疼爱。
“找到了!”上官娴明显跳动着喜悦的声音。
简尘煜走近一看,上官娴拿在手里的是一枚玉佩,准确的说是一副透雕连环佩。不说材质,只说这雕工就已是价值连城。
上官娴连环佩递到简尘煜面前,简尘煜接过,触手生温,乃是上品的羊脂暖玉。
“送。
简尘煜这次真有些惊讶,他以为小丫头是看自己盯着看,以为是因为好奇才肯让自己近观的。
没想到竟是要相送。
简尘煜把玉佩放回上官娴手里,很明显这玉佩是小丫头心爱之物,说不定还是传家宝,怎么能收?
上官娴推拒道:“难道八王爷是嫌弃此物价值太轻,看不上此物?”
简尘煜轻笑出声,果然是到了自己的地盘,小丫头的胆子大了,言辞也犀利起来。
把玉佩收回掌中,简尘煜对上官娴说:“我会好好保存的。”
上官娴低头傻笑。
简尘煜不知道的是,这玉佩不仅是上官夫妇送给上官娴的宝贝,更是当年上官儒锋和上官娴的娘亲董晚怡的定情之物。
上官娴在简尘煜收下玉佩后就一直保持着好心情,扯着简尘煜的衣角给他介绍自己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这是我六岁那年爹爹亲手做给我的,娘亲说我太小不许,后来还是爹爹拗不过我做了个这样的秋千。”
简尘煜知道,八王府留春阁里就有这么一个秋千,后面加了靠背,两侧有扶手。上官丞相爱女可见一斑。
上官娴又指着小路另一边的花缸说道:“那缸里本来种着并蒂莲,是爹爹从南越找来的花种。那年芙蓉水莲花开,我因贪玩生了病,去不了,爹爹怕我难过。我病好第一次出屋子就看见了。”上官娴的眼神满是追念。
简尘煜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南越的花种、南越的木材、南越的样式,上官丞相似乎偏爱南越的东西啊。
也许是上官娴女儿家喜欢南越婉约风格的物件罢了。简尘煜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路走走停停,难免路过曾经染过鲜血的地方。
每当这个时候,感觉到上官娴变僵硬,简尘煜都会用力握紧小丫头的手。
终于到了湖边,爹爹把自己藏进密室而自己毅然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