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城临时搭起的军帐内,曹侯爷坐在主位上一筹莫展,这几日,军中不知是起了什么疫病,不少士兵莫名死去,军医查了好久都没有查出来,只说可能是瘟疫,把病人隔离开来也无用,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如今人心惶惶,士兵都无心打仗,人与人之间都自动的隔了一段距离,就怕会被传染上什么病。
王文方安慰道:“侯爷不必过于忧心,我已写信给鬼王,让她尽快把白术派来,白术的医术可称当世第一,有他在定然会解了这疫病。”
曹侯爷苦笑道:“你也知道这是疫病,哪是轻易能解的,如今死去的士兵越来越多,有些人已经开始想着逃离了。”
王伍在一旁接道:“这也怪不得士兵,上阵杀敌,马革裹尸,那是为家为国,大家死而无愿,但是留在这里传染上疫病死去,他们却是不愿的。今儿抓回了两个逃兵,我没杀,只是关了起来,老实说,我下不去手。”
胡乐文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如今也不好回珂城,免得把疫病带回去,可是如今的粮食也不多了,怕也只能再坚持半个月,要不我们还是派几个人回去收粮吧。”
曹侯爷回道:“还是再等两天,看看情形吧!”
王伍想了一会儿叫道:“这两天营中有个传言,你们听说过没有,有人说这场疫病就是因为我们烧了举城,还烧死了那么多泽雨将士,手段太过残忍,有伤天和,老天爷这才降下瘟疫来惩罚我们。”
曹侯爷一拍桌子道:“胡说,两军打仗,死伤都是难免,而且我墨云可是被三国围攻,并非我等挑起战事,我们只是自保,何谈惩罚。
胡乐文点头道:“侯爷说得是,要说这疫病可能是城中死尸太多,又经过雨水高温形成病疫倒有可能,只可惜我们进入城中后并没有及时查觉。不过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已派人调派珂城及周边府县的大夫过来,明天差不多就该到了。”
帐内又是一阵沉默。众人心中清楚,一般的大夫比军医高明不到哪里去,来了也不一定会起什么作用,只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真正有用的是那位不知在哪里的白术白院首。只是等他来了,说不定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如今的日子,也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了。
一个士兵跑了进来,禀报道:“禀侯爷,泽雨莫大将军带兵在城下叫阵。他们出动了碾车,似有攻城之意。”
曹侯爷一惊,这莫令禹有好阵子不与墨云开战了,今儿怎么又出来了,而且还想要攻城,他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攻进去,里面的珂城没留下多少人驻守,定是拦不住他,而再住内就是四府五城,然后就是京城,如今大部分的军队都被派出打仗了,国内哪还有军队,又哪有将领能拦得住莫大将军,不,说什么也不能让莫大将军攻进去。
曹侯传令下去集结兵力,然后带着众将士一起走上了城墙。
被火烧过一次的城墙黑呼呼的,也没那么坚固了,虽说被他们紧急加固了一遍,但与原来却是没法比的。而在这城墙之下,却是密密麻麻的泽雨士兵。
曹侯爷望向下面泽雨士兵那振奋的样子,再看看身边士兵苍白着脸的样子,心中略过一丝不安,转回头到众将道:“今日泽雨有备而来,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众将士需打起精神,震我军威,定不能让这些人进入墨云境内。”顿了下,曹侯爷凝重道:“我们今日,誓与举城共存亡。”
众将士齐声高喊,“誓与举城共存亡!”声音传了出去,连绵不绝,回声阵阵。
举城的城门打了开来,王伍带着士兵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泽雨士兵也知道今日会是一场生死之战,也都毫不含糊地冲了上来,两军士兵很快就交织到一起,喊杀声响彻天地。
莫令禹站在帅旗之下,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出兵至今,他损兵折将,寸步未进,今日却是可以杀个痛快,报上次举城火烧大军之仇。墨云军如今士气低落,只有赴死之心却毫无斗志,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昔日,鬼王设计火烧举城,是何等毒辣,今日,他莫令禹流毒敌军,也不过是以牙还牙。可惜鬼王不在这里,这场好戏她是看不成了,不过没关系,等进入墨云国内,她应会赶来,那时,他与她倒要好好较量一番,分出个高下来。
墨云将士刚开始打得十分英勇,只是气势却渐渐弱了下来,不少士兵体力不支,浑身出汗乏力,一个不慎被泽雨士兵一刀砍死,或是被枪刺个窟窿。墨云士兵死伤渐多,而泽雨士兵却越战越勇,离举城城墙上已是越来越近。
曹侯心中焦急,如今的举城城墙可经不起泽雨的碾石攻击,于是,急忙又派胡乐文带兵去支援。
胡乐文带着近十万的士兵冲进出了城门,冲入了泽雨大军中,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虽然把泽雨士兵又打退了百十米,但是,原本的问题还是存在,许多墨云士兵的体力不支,渐渐又处于下风。
王伍打仗一向勇猛,今儿却是打了一阵也觉得浑身难受,有种想吐的感觉,眼睛也花了,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却是看不真切,心里暗叫不好,只是手脚却不听他的使唤,动作越来越慢,一个不小心,被人在右肩膀砍了一刀,疼痛让他突然刺激得他精神了几分,回身把那砍他的士兵杀了,看到不远处胡乐文被几个泽雨将领围在中间,于是急忙奔上去帮忙。
胡乐文倒没有体力不济,但是被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