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梵躲进房内收拾好心情,便重新回到院内整理药草,这时,却见郝诺从院门处进入,她不禁感到疑惑。
嗯?师兄刚刚出去了?
季梦梵扬起手打招呼,郝诺一见,微微点头,随即便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准备离开。
见此情况,季梦梵眸中灵光一闪:不对,师兄表情不对,一定有猫腻!
于是放下手中的事情便向郝诺快步走去,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和遮遮掩掩的表情,季梦梵惊讶的用手捂住嘴:
“师兄你是不是偷腥去了!”
郝诺:“……”
见郝诺不回话,季梦梵捶胸顿足,一脸绝望道:
“师兄啊师兄,你竟然堕落了!你竟然去寻花问柳了!你在我心里可是一个正人君子,翩翩公子啊!天哪!如果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打你啊!”
郝诺一脸黑线:“你胡说什么呢。”
季梦梵收起玩闹的表情,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师兄,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去见瑶瑶了?”
郝诺无言,但是季梦梵见郝诺的脸色,便知道了大概。她叹了口气,道:
“楚乐瑶乃是皇上掌中明珠,是堂堂的公主,皇上不可能将公主嫁给你的,师兄,这个你可知?”
郝诺垂下眼帘,眸中一丝伤痛一闪而逝。
“我自然知晓,我与她,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未动心,也未曾伤害。”
“可是……”
郝诺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季梦梵接下去的话,声音冷静,却带着一丝苦涩。
“我与她的世界,终归是无法接通的。既然没有以后,又何必执着于现在。我明白的道理,想必,她也明白。世事无常,我不想再去徒增烦恼。情,于我而言,并非执念。”
郝诺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梦梵,便前去师傅房间了,不知商议什么。
季梦梵楞楞的待在原地,耳畔一直回想着那句话:情,于我而言,并非执念。
她喃喃道:“并非……执念……”
郝诺刚刚的眼神她自然看得清楚,她也明白郝诺的欲言又止,只是……
她轻叹:“师兄,你与瑶瑶并非有过深情,于你而言,自然不重。只是,我与楚文堇,早已生死共度,如今再去说情爱是否重要,骗得了他人,能骗得过自己么……那些我们所相信过的诺言,终于还是成了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扇在了自己脸上。楚文堇,你始终都会是我的软肋,却永远都不会是我铠甲……”
楚乐瑶自郝诺离开后,便一直默默流泪,眼睛红肿,任谁看了,也十分心疼。
她无法相信,就算自己如此主动,如此卑微,还是无法挽留他的脚步……
“郝诺哥哥,你明明是心疼我的,明明,你也有些喜欢我的,就算你不承认,就算你一直在隐藏,我还是能够看出,你就是有一些喜欢我的!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难道……”
楚乐瑶脑中似乎有一道光闪过,她拍桌站起,紧皱秀眉:“对了!三哥与王妃嫂嫂分开了,一定是因为这样郝诺哥哥才不跟我在一起的!之前一直想过去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拖不得了。”
楚乐瑶打定主意,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束起发,偷偷跑向三王府。
彦雪莹正端着为楚文堇熬制的羹汤向书房走去,远远的看到泽阳似乎带人前来,便驻足等候。
泽阳带着楚乐瑶慢慢走近,泽阳见到彦雪莹,低声道:“彦姑娘来找王爷?”
彦雪莹微微笑了笑,看着手中的羹汤,轻声道:“王爷近日茶饭不思,又十分劳累,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刚刚见百合花晒制的刚好,便做了一碗百合羹,想让王爷喝一点暖暖身子,不知王爷现在是否方便……”
话音刚落,楚乐瑶便挑眉一笑,眉眼里满是讥讽:
“哟,本公主当是谁呢,这不是新晋的三王妃么?还真是如传闻中一般……平凡呢。这丫头们做的活,彦姑娘也亲自做,可真是会讨人欢心啊!只可惜,三哥不喜欢喝百合羹,彦姑娘还是别在这上边下功夫了。人啊,贵有自知之明,鸦雀就是鸦雀,攀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彦雪莹懂得楚乐瑶言语中的鄙视之意,又羞又愧,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垂首不语。
这时,楚文堇听到门外的动静,推门而出,楚乐瑶与彦雪莹听到声响望过去,二人皆愣在原地。此时二人的心里活动各不相同,楚乐瑶见此眼前人,诧异,惊讶;而彦雪莹,更多的,是心疼。
泽阳无声退下,满怀都是对主子的担忧。
已是寒意四侵之时,楚文堇却一身薄衣,发冠未束,如瀑般的黑发慵懒且凌乱的散在身后,迎风而舞。浅色的眸子中满是疲惫,脸色在白衣的映耀下更显苍白,曾经饱满的双唇,如今也是毫无血色。整个人,全无往日的神气。
楚乐瑶忙上前,钻进楚文堇的臂弯,触碰到他略显冰凉的身体,楚乐瑶的眸子中满是惊愕。
楚文堇轻启双唇,嗓音沙哑道:
“彦姑娘,你先退下吧,本王有事情,与公主商谈。”
彦雪莹轻咬下唇,微微点头。转身之际,又心疼的回头看了一眼楚文堇,可看到的,只是楚文堇的背影,和缓缓关闭的门……
原来,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了,就像,我对你再好,你也只会在装作看不见……
待门关闭,楚乐瑶急忙扶着楚文堇坐下,楚文堇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安慰道: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