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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洋起身接过去,微笑,“谢谢大嫂。”
她和简司青已经登记领了结婚证,婚礼定在一个月以后。
她微笑,没错过两人眼底的凝重。
出去时,她特地将磨砂的玻璃门留了一条缝,这样就可以听到简司青和温寒洋的对话声。
她知道,最近简氏出现了一些问题,简司青对她从来报喜不报忧,即使她是他的一号秘书,他如果存心瞒着,她也无计可施。
两个人商量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离开,苍葭也大致听懂了。
简司青对另一家合作伙伴的轻信,再次将简氏陷入危机,而现在,他与温寒洋已经商议好了对策,万事俱备,只差资金。
简司曜朋友多,筹措资金并不是难事,苍葭却有自己的打算。
下午,她请了半天假,拿着从父亲床下取出来的匣子去了古玩街,到了一家爸爸指定她要去的一家老店。
老店店主是苍野的朋友,见她把黑匣子一起带了过来,一脸惋惜:“丫头,这是可以世代相传的宝贝,你真要卖?”
苍葭将匣子放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我也舍不得,但这是爸爸留给我的遗嘱,爸爸在遗嘱里说,这是他们的过去,太沉重,希望我抛开,往前看,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老店主轻叹:“买家早就联系好,估的价我找好几个懂行的朋友都给帮忙参谋过,还算公道,只是……丫头,你确定真要卖?”
苍葭点头,“我确定。”
老店主又惋惜的叹息一声,找来买主,又找了几个圈内的见证。
苍葭再离开古玩店时,两手空空,兜里多了一张支票。
走出一段路,她停着步,仰望碧蓝的天空。
天气很好,云朵洁白轻软的想让人摸一把,偶尔有飞鸟掠过,自由自在,风轻轻吹荡她耳边的发,她闭上眼,流下泪来。
晚上吃饭前,她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放在简司青面前,简司青震惊不已。
以他目前的状况,即使让他拿出一千万,也要筹措一段时间,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苍葭没让他疑惑太久,垂眸轻轻说:“学长,还记得我从爸爸床底下带回来的那个黑匣子吗?”
简司青点头。
“那里面装的是三幅字画,我老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又留给我爸爸的,今天……我把它们都卖了。”
简司青唰的站起,“卖给谁了?”
他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是!
他是糊涂是无能,又一次将简氏带入险境,但他自有解决的方法,还没落魄到用卖老婆传家宝来换钱的地步!
苍葭握住他的手,抬眸看他,“学长,你坐下,听我和你说。”
她的目光清亮而宁定,简司青虽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那几幅画赎回来,但在她那种目光的注视下,还是不由自主的坐下。
苍葭缓缓说:“老爷爷和爷爷一样,也是个教书匠,一辈子只有两样爱好,老酒和字画,老爷爷去世时只给爷爷留下这三幅字画,那时这些字画还不值钱,爷爷只当是纪念老爷爷的念想,放在匣子里好好收着,爷爷病的厉害时,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有次把画拿出来看,被爸爸懂字画的朋友看到,说这些字画现在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很值钱,爷爷便请他找朋友给估了价,竟说能值上千万,爷爷很开心,在那之前,他病重时都是爸爸在照顾,家里借了很多钱,他总念叨着拖累了爸爸,还不如让他死了好,知道字画的事后,他不再念叨这事,只是把这字画看的紧紧的,我能看得出,爷爷知道他还能给爸爸留下点东西,发自内心的开心。”
简司青沉默着,紧紧握住苍葭的手。
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年,他父亲也是这样,怕他和年幼的简司曜没办法撑起简氏,拖着虚弱的病体,给他们安排后路,一直在公司忙碌到去世。
苍葭低叹:“爷爷临去前几天,让我爸给伯伯叔叔打电话,让爸爸告诉他们,他没几天了,让伯伯叔叔带着堂哥他们来看他,他说他想孙子们了,可伯伯叔叔一家,谁也没来,爸爸不死心,又给几个堂哥打电话,堂哥表面应着,可直到最后,谁也没出现,爷爷临终前说,如果伯伯和叔叔家有人来,三幅字画他们三兄弟一人一幅,可如果没有人来,那三幅字画就让爸爸一个人收着,将来全留给我,爸爸应了,爷爷仍不放心,让他发誓,说如果他不按爷爷的话做,爷爷和奶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爸爸没办法,只好在爷爷病床前发了誓。”
简司青握紧她的手,“葭葭,那是爷爷留给你的,你卖给了谁?我们现在就去赎回来!”
“不用了,”苍葭轻轻摇头,“我爸给我留了遗嘱,说这三幅画他已经让朋友找好了买家,他走之后,就让我把话卖掉,卖画的钱,给你……”
“我不要!”简司青脸色铁青。
苍葭抬眼看他,“你听我把话说完,爸爸不是要白给你钱,他说,如果我和你在一起,让我把钱给你,让你给我简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她勾唇,绽开抹苦涩的笑,“你虽然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但他最疼的人还是我,他怕他走了,将来我无依无靠,会受委屈,他说,只有你同意,才肯让我去跟你领证。”
很显然,她并没有按照父亲的话做,她没要他一分钱,便和他到民政局领了证。
他将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