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倒不是小子怕死,只是就算我们死了,他们也有法子从我们的尸身中拿到兽骨暝晦珠,到时我们也只是枉送性命而已。”上官鸿继续说道。
“我林家岂有屈从邪魔之人,想要兽骨暝晦珠,那就到老夫的尸身上来找吧。”林清风的回答十分坚定,不容质疑。
上官鸿听了这话后,心道:“妈的你这老不死的,在这儿和老子耍什么高风亮节啊?操,你他娘的愿意死的话等回了帝都之后你爱怎么死就怎么死,就算你找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想死在她们肚皮上,只要榨干你的姑娘不是老子的直系亲属,老子都管不着。可你他娘的别现在作死啊,你这么装逼倒不要紧,**最后可是会连老子一起害死……还他娘的到你的尸身上去找,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鬼样子,你倒是愿意‘**’,谁他妈的愿意去摸你的尸体?这得多重的口味?起码得重到拿大蒜当益达的地步吧……”上官鸿心里使劲儿地吐槽着,这不像是他的习惯,反倒像是马麟的风格。不过想到这里,他的脑袋又立刻飞转起来,只希望能够在这两个老家伙被干掉之前想出法子让自己安全脱身。
上官鸿眼珠一转,瞄上了林清风戴在左手尾指上的储物戒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立刻有了计策。
“前辈教训得是,就算身死亦不能堕了我们帝都灵能者的威名,今日小子就用血来展现我们上官家除魔卫道的决心!”上官鸿大义凛然,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他身上都在闪着光环。
林清风这时看向上官鸿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和,他觉得这小子知错能改还算是块材料,若是真能侥幸从这瘟癀宫的死局之中逃脱,回到帝都后倒也可以好好栽培一下。林清风却不知道,上官鸿可堪造就的也就只有演技了。
只是上官鸿这时候确实被个人英雄主义的光环所笼罩,他的表情和眼神也都极其坚定,只有马麟这样的老戏骨才能一眼看穿他的表里不一。而林清风固然活了一大把年岁识人的经验异常丰富,但遇到上官鸿这种善于伪装的演技派高手,一时之间还真的难以看清他的真正想法。
上官鸿做戏做足了全套,不仅喊出了响亮的口号,还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个实干派。尽管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连瘟癀宫中最弱的一只鬼都打不过,完完全全就是个累赘,但他依然握着断成两截的碧水剑,带着一往无前背水一战的悲壮嗷嗷叫着冲向眼前众鬼王之中的一个。
在选择自己的对手这一方面上官鸿也做足了功夫,他放弃了那些面目阴柔的鬼王,而是选了看上去性子更为火爆的烈子然。在上官鸿看来,像烈子然这样鬼王多半是不会将自己这种体脉尽毁,连站起来都显得很勉强的小角色放在眼里的,多半就是随便打发一下了事。若是换了那些看上去脸色阴沉或是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的家伙,自己这一主动求战,或许就会被对方直接撕成碎片。恐怕那种鬼王为了找点乐子,还会在上官鸿临死之前好好折磨他一下。
果然情况如上官鸿所预料的那般,烈子然对于上官鸿的挑衅显得非常不屑,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赶苍蝇那边将上官鸿直接弹飞。
上官鸿发出杀猪一般的夸张惨叫倒飞了回去,连半截碧水剑都被他甩落在一旁。他选择烈子然为对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烈子然、林清风还有他自己所处的位置基本上成一条直线,这样他被击回的方向便是林清风所处的位置,不会出现太大偏差。
林清风自然不会坐视上官鸿就这么充当人肉羽毛球,于是他伸手托在上官鸿的背上,用柔和的力道化解着上官鸿身上的反冲之力。
“多谢前辈。”上官鸿这时候还不忘朝林清风深深施礼,而林清风则出于本能地用手托住上官鸿弯下的上身,就在此刻,上官鸿的右手飞快地在林清风左手上摸了一把,在其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兽骨暝晦珠从他的储物戒指里摸出。
“你!”林清风怒极,劈手就要朝上官鸿手中的暝晦珠夺去,上官鸿得手之后脸上的得意还没有褪去,就见林清风被绿光萦绕着的手掌朝他拍来。
上官鸿的反应极快,当下立刻用只有他和林清风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快速说道:“前辈,将我击向肖姑娘那边!”
林清风听到上官鸿的话后只愣了不到零点几秒,然后就立刻下了决断,一掌拍在上官鸿的胸口,将其再次击飞,落点处正是肖佩佩三人所处的位置。
上官鸿原本是想偷得兽骨暝晦珠后交给瘟癀鬼王一方,却不想刚刚得手就被林清风发现,不得已他又出演了一幕苦肉戏,让林清风误以为他是想迷惑瘟癀鬼王等人,而心里早已算计好要借此将暝晦珠带到肖佩佩那里。当然,林清风又一次被上官鸿骗了,上官鸿这个最佳男配角根本就只是逼不得已将计就计而已。
不过无论如何,结局看似都在朝着林清风和上官鸿所预期的方向推进着。他们两人演出的这一幕戏出乎所有人意料,瘟癀宫的那十一个鬼王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林清风和杨如烈身上,而剩余的那些厉鬼则都在一心一意地阻碍肖佩佩姐弟朝林清风靠近,谁都没留意上官鸿的身体划出一道轨迹,更不知道他正带着兽骨暝晦珠朝肖佩佩落下。
就在林清风的嘴角已经勾起一道弧线,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从地宫的入口外突然飞速冲进一个人影。那身影的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