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暝山往薄葬城划一道直线,沿着这条线往前走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罗生门的基座,陡然之间,那基座上升起了一道光华流转的光门。在周围驻守的三只青级厉鬼顿时警觉起来,他们扔下手里正互相抛着玩儿的一颗灵能者的头颅,抄起兵刃便将这门围了起来,两刀一剑锋利的刃口指向从门中施施然走出的那人。
来者首先闻到了这罗生门周遭浓重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借着月光扫了一眼地上的那颗人头,发现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实际上这个被三只厉鬼砍头的倒霉家伙并非从这座门中进入鬼界,而是通过其他通道来到这里。
毫无意外的,当时他和他的同伴也遭到了伏击,他侥幸逃脱之后慌不择路误闯进这个埋伏圈,蹲守了许久都没见人影的这三只青衣鬼便十分开心地将其当场虐杀,之后将残尸丢得到处都是,就留下个脑袋留作纪念。
现在终于有冤大头走进他们的陷阱之中,这三位自然更加兴奋,之前猎杀那个灵能者的过程太过顺利,让他们以为来鬼界驰援薄葬城的人基本都是这个水准,心中警惕的弦松掉之后,他们连周围的阵法都没有发动,就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那人摸着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伸手扶了扶眼镜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处密林,没有延伸的小路,没有高大的标志性物体,只能用天上圆月的位置结合手表上的时间来勉强辨别方向。他心中暗暗发苦,心道妈的当下十万火急,千万别迷路,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事儿可就苦逼了。
当一把长刀已经快要劈到他的额前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右手指尖在左手的戒指上轻抚而过,接着右手便瞬间多了一把剑,那剑上仿佛有白色的火焰在跳动着,仔细看去,才发觉那是无数的冤魂在剑身周围飞舞哀嚎。
……
恐与惊两个鬼侍原本正全心应付着杨朵巨镰上闪过的那一道道寒光,冷不防恐侍觉得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待他发觉不对为时已晚。恐侍只来得及将头偏开一点,凤羽箭就如同一只火鸟般振翅而来,随之同至的还有焚尽世间一切邪意的火焰。
恐侍心中一凉,认为这下自己恐怕是有半个脑袋要保不住了,而在他身旁的惊侍却也绝不敢用手里的铁锥与已经离弦的凤羽箭硬碰。眼看着张晓夏就要开张拿下第一滴血,一只流星胆斜刺里飞出,正好砸在凤羽箭的箭尾之上。
凤羽箭被砸得方向稍稍改变,原本能将恐侍头颅穿透的箭矢从其左肩刺入,在巨大的贯穿之力和阳炎之火的灼烧力面前,恐侍的身体就像黄油一样,“刺啦”一声被轻易撕开,整条左臂被齐根扯了下来。
淡青色的鲜血喷溅着,恐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就连脸上的神情也越发惊恐起来,心里却也多了几分劫后余生后的庆幸和后怕。
“可惜。”林晨摇摇头,不再去管这些,专注地与喜侍游斗。“啧,碍事。”张晓夏横了悲侍一眼,随手把长弓套在了一旁某只准备偷袭的荒兽脖子上,手腕一抖,锋利的弓弦将其当场绞杀。
悲侍的流星胆已经被凤羽箭上炽热的火焰熔化,只剩下光秃秃的锁链,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兵器,脸上的表情更是仿佛死了亲爹那般悲戚。
战场之上总是瞬息万变,流觞搅局离开后,几个姑娘这边开始逐渐有了优势,七个鬼侍伤了两个,还有一个兵刃被毁,实力已然折损了一小半。
失去了兵器的悲侍并不是最惨的一个,相对于被他救下来的少了一只手臂的恐侍来说,他就算是个幸运儿了。恐侍怎么也想不到,之前怒侍与杨朵一对一还能打得平分秋色,场面也只是杨朵略占上风,怎么突然和流觞聊了两句回来,这姑娘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他和惊侍联手居然都压制不住。
若不是杨朵缠得太紧,虎尾镰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也不至于躲不开张晓夏这一箭。眼看着杨朵这边气势如虹似乎一路要将这一对小兄妹直接推倒,怒侍立刻丢下张晓夏和戚婷婷,再度迎上将一把镰刀舞得威风凛凛的杨朵,而脱离战团之前,他还不忘怨恨地看了戚婷婷手里的玄甲盾一眼,这种主坦克盾战士属实让人头疼。
杨朵一挑三,却是越打战意越高。她娇哧了一声:“来得好!”镰刀高高扬起,扭身怒劈。怒侍举锤招架,只听一声轻响,葫芦锤的锤头被虎尾镰切下一块,切口平整光滑。鬼七侍手里的兵器初时还能和杨朵她们的兵刃对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凡铁再也经不起全球唯一限定高端奢侈品光芒的照耀,纷纷在其面前直接给跪了。七侍的奇门兵器纷纷出现细微的损伤,更有如这葫芦锤一般直接被分筋错骨搞成半身不遂。
尽管四对七也算得上是打群架,但是即便在战场之上,多数人也都是挑选一个自己看得顺眼或是非常看不顺眼的家伙来挑战,当然也有实力强劲可以一个挑一群的牛人,但无论怎样,一旦对手确定下来,在对方倒下或是自己倒下之前都是不会随意更换的。
像鬼七侍这样中途换人实属例外,这也与他们的特点有关,他们的进攻本就以诡异见长,讲究的就是一个“奇”字,一旦被人摸清了套路,离败亡也就不远了。有的人也许要走很长一段弯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发现真正适合自己的正是当初所选择的那个人,同样怒侍在同杨朵,张晓夏及戚婷婷分别交过手之后才看清楚自己最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