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看那!”小师姐低呼一声,然后指向院子右侧的一处墙角。
云虹朝小师姐手指的方向望去,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墙角处,一条黑黄杂毛的无头大狼狗,正满身污血地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实,若只是一条普通的死狗,是不会让他们如此震惊的。
但这条狼狗的死状惨不忍睹,硕大的脑袋完全被砍落了下来,脖子处留下了一个碗口粗的血口,此时还正缓缓往外渗着污血。
而被砍掉的脑袋则滚落到了一旁,两只眼睛此时仍瞪得滚圆,看来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云虹捂着鼻子,缓缓近前几步,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狼狗的腹腔部位也被豁开了一个血糊糊的大口子,里面的内脏全都被人掏干净了,乌黑的血水淌了一地。
陈耗子一脸惊恐,指着地上惨死的狼狗,结巴道:“这、这……这是谁干的?”
要知道,这条狼狗可是高大狗子的“干儿子”,平时对待它比对待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顿顿都要喂新鲜的五花肉,所以才喂得这般毛发油亮,皮肉肥硕。
高大狗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干儿子”被人宰了,还不得气疯了?
这时,院墙外面响起了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朝院子的方向逼近了过来。
“高老板,你再宽限我们几天吧,我是真不知道我家强子竟然在外面赌博,而且还欠了你们那么多钱!”院墙外面,响起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声,
听起来,应该是张强的老婆正在跟高大狗子讨价还价。
随即,一个粗鲁的嗓门响了起来,“大妹子,你让我再怎么宽限你们,我现在也急着用钱,你们还不上那就想别的办法!”
“可我们家里一分钱都没了,孩子今年的学费都是找亲戚借的……”
“那你们就再找你们亲戚借点儿……哎?这大门怎么开了,我明明记得临走时锁好了呀!”此时,一身材魁梧的中年胖子已走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四名大汉。
此外,还有一名三十多岁,身材丰满的女人,也随着人群走了进来,正是刚刚说话的强嫂。
“耗子!?”中年胖子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云虹身后的陈耗子,于是破口大骂道:“草你马的!今天带钱了吗!?”
陈耗子惊恐地看了一眼中年胖子,“高老板,我过几天就还上了,你你你……你再宽限我几天!”
“还宽限?”中年胖子眼睛一瞪,几步走到陈耗子面前,“老子都宽限你多少天了,告诉你,你今儿个要是撂不下八万块钱,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别这样,高老板……”陈耗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陈耗子面前。
“你是谁?闯进我家干什么!”中年胖子瞪着眼看向云虹,这才注意到自家院子里还站着个陌生人。
云虹冷冷地看着中年胖子,缓缓说道:“想必,你就是那个开赌场的高老板了吧?”
“放屁!谁开赌场了!”高大狗子一声怒喝,然后指着云虹,扯着嗓门道:“小子你可别乱说啊,开赌场这种事可是要坐牢的,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噗!”林风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虹也忍不住想笑,于是点头说道:“好,你开不开赌场,这我管不着,我们这次来你家是为找张强的,至于我身后的这位陈……先生,他是我们找到张强的重要线索,在没找到张强之前,你还不能动他!”
高大狗子歪着脑袋,一脸嚣张道:“嘿!你特么谁呀!你说不能动就不能动了吗?”
云虹冷笑一声,仍巍然站立在那里,全然不惧。
“高老板,你看那条狗……”这时,身后一大汉朝墙角处指了指。
高大狗子随即不再理会云虹,朝墙角望去。
“这……!”高大狗子立刻怔住了,脸上的表情如同石化了一般。
片刻后,高大狗子发出了一声恸天震地的嚎叫,“儿子啊!”
高大狗子的面部开始扭曲,露出了无尽的痛苦之色,踉跄着几步走到了死狗面前,捶足顿胸地嘶吼道:“这特么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我非宰了他不可!”
“高老板!冷静点!”四名大汉冲上前去,扶住了高大狗子。
一大汉说道:“这狗到底谁杀的,咱们问问他们三个不就知道了!”
“这狗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三个可要给我们高老板交代明白了!”
陈耗子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了,于是哭丧着脸说道:“我们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也不知这狗是被谁杀的!”
“放屁!你们私闯民宅,八成就是来偷狗的!”
林风雪说道:“你们可不要随意诬陷人,我们并不是第一个进来的,还有比我们更早进来的呢!”
“谁最先进来的?”高大狗子仍沉浸在悲痛中,但此时已恢复了一点神智,于是盯着林风雪,咬牙问道:“告诉我,你看见谁第一个进来的?”
林风雪笑道:“他现在就在你家堂屋里面,你可以进去问问他,不过,你们进去时可要当心点了!”
“一起抄家伙,进去剐了他!”高大狗子怒气冲天,伙同身后四位大汉,气势汹汹地朝堂屋冲去。
但没等几人靠近,便只听“咣!”的一声,堂屋的门被猛地撞开了,一身材干瘦的男子冲了出来。
“强子!”强嫂惊呼一声,对张强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