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么怎么快就回来了?”宛莹继续拉着四爷的手,用自己的脸在上面蹭了蹭道。
“皇阿玛只说了几句话,便将我们打发回来了。”四爷道,“现在,我们就在等一只鸽子!”
“一只鸽子?”宛莹被四爷的这番话勾起了兴趣,一咕噜坐了起来道。
四爷便将皇帐里的事情细细与宛莹说了一遍。
“爷,俗话说,不做亏心思,不怕鬼敲门。”宛莹思忖道。
“可皇阿玛疑心了!”四爷道。
“爷,若是你心里介意皇上疑心了,那会更加增加你们父子之前的隔阂了。这个时候,爷不但不要疑心皇上的做法,还要去跟皇上亲近亲近。而且,皇上还是爷的阿玛,做儿子的,自然要孝顺阿玛了。”宛莹毫不犹豫地道。
她并没有如四爷想得那么深,她只知道,亲人之间若是有了隔阂,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去消融。
“皇阿玛瞧着脸色不好,脸上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四爷点点头道。
“皇上这一趟出去也不少日子了吧。路上舟车劳顿,一定没有宫里头舒服。爷若是担心,不如去问问随行的太医就知道了。”宛莹道。
“那爷去问问太医。你起来吧,等会儿陪爷再去给皇阿玛请安!”四爷道。
听了小格格一番话后,他顿时觉得心里头敞亮了。
四爷抛开心头的那些杂念,出去帐篷,走到随行御医所住的帐篷,与他们询问康熙的身体状况。
这一问,果真还问出来了一些事情。
原来,康熙皇帝在路上居然得了皮肤病。
那些脸上时不时起来的潮红痒得令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目前只是研制出了一种能止痒的药膏,可却不能完全治愈。
四爷心里着急,可他也知道太医们都治不好,他就更没有办法。
他只是一想到康熙忍受着那样的折磨,就坐不住了。
那厢,九爷来到了宜妃的帐篷里,母子俩这才有空单独坐下来说会儿话。
“你这腿怎么了?”宜妃皱着眉头道。
“不小心摔了。”九爷哪里还有心情在额娘面前告四爷的状。
“你也不小了,还能把自己摔成这样?”宜妃焦虑地道,“你说你们兄弟俩,一个都没有让我省心。”
“额娘,您就别一见到我,就叨叨吧。我怎么没让您省心了?”九爷顿时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
“你与九福晋成婚多时了?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生个嫡子出来。你说你让我省心吗?”宜妃骂道。
“额娘……那也不是我不想生嫡子,可是就是没有,你叫我怎么办?”九爷起身道。
“你给我坐下!”宜妃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捏住九爷的耳朵道,“还不是你整天宠幸那些小妖精,冷落董鄂氏了。”
“额娘,我都多大了,您怎么还揪我的耳朵!”九爷痛得龇牙咧嘴地道。
“你多大都是我的儿子!老九,我告诉你,你今日不跟额娘个丁丑子谋来,额娘是不放的。”宜妃一手揪住九爷的耳朵,一手叉腰道。
帐篷里的宫女太监都已经退了出去,反正他们都习惯了宜妃和九爷这对母子的相处模式。
“额娘,现在皇阿玛都疑心儿子和八哥了,您怎么还有心思说生孩子的事情。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九爷歪着脑袋,将那片耳朵送给宜妃手里。
“你不要跟我说前朝的事情,额娘不管前朝,只管后院该管的事情。老九,额娘其实一直就想跟你说,你还是别老跟在你八哥屁股后面转了。你是什么料儿,额娘最清楚不过。”宜妃道。
“额娘,您再扯,儿子的耳朵都快被你扯断了。那正好,我与五哥一样了。”九爷吃牙咧嘴地道。
宜妃听完九爷这句话,眼眶一红,一下子放了九爷的那扇耳朵。
九爷抱着自己的耳朵,正欲要说什么,可瞧见宜妃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将自己的另一侧耳朵送到宜妃跟前,嬉皮笑脸地道:“额娘,您尽管扯,我那半片耳朵都让您给扯大了,您受累,再把这半片耳朵扯大一点儿呗,否则两边不对称呀!”
宜妃再也绷不住了,一下子破功笑着又打了九爷的一个栗子。
“九呀,你也知道额娘一想到你五哥那个样子,这心窝子就一阵阵疼呀。他,他本应该在你阿玛面前与你那几个哥哥一样的,可现在整日混沌度日,真是叫额娘伤心。”宜妃苦口婆心地道,“所以,额娘不希望你再出什么岔子了,额娘只要你平平安安,能时常陪伴额娘,再给额娘生几个嫡孙,那额娘就满足了。”
九爷心里一酸,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
他也知道额娘表面看起来颇受皇阿玛宠爱,可自从五哥面上受了伤,一蹶不振之后,她内心日日都在难过。
“额娘,儿子与八哥一块儿长大,与他走得近一些,也是自然的。您不要担心了,儿子心里有分寸。”九爷宽慰道。
宜妃也知道九爷自小就是个心思多,主意大的,只好叹口气道:“九儿,董鄂氏一贯贤惠,她做你的正福晋,那是你的福分。可你千万不能宠妾灭妻呀。还是应该与董鄂氏早生下嫡子,到时候再多几个庶子庶女,那也不是不可以。”
九爷心里内流满面,他能跟八爷说那番话,可跟自己额娘却说不出那番话。
他能说:不是爷不要生,是董鄂氏不愿意生。
若是那样说了,宜妃肯定不会放过董鄂氏,那自己的后院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