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只怕安嬷嬷能回来,也是花了不少力气的,李静宜微微一笑,“既是这样,就有劳嬷嬷了。”
李静宜和离归家,带回的嫁妆不算,便是以后整个长公主府也是她的了,安嬷嬷十分得意自己的眼光,现在李静宜正是难过的时候,只要她悉心在一旁宽慰,不但可以将整个重华院抓在手里,便是李静宜,也不在话下,等将来回头看,她跟锦阳长公主身边的几个嬷嬷,到底谁更有前程还不一定呢。
再回到重华院,李静宜也是满心感慨,不过她不愿意这种情绪被人看出来,进了院子之后,便吩咐玲珑二人和鱼书一起,指挥着众人安置行李,李静宜则捧了杯茶,坐在廊下看着诸人来往忙碌。
“县主,外头那些人老奴要如何安置?这院子里殿下为了迎您回来,各窝儿都备好人了,”安嬷嬷对李静宜带来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又不愿意被李静宜认为是没有本事,而已经安插进重华院的人,许多都是走了她的门路的,这得了人好处,不能叫人连差使都没领呢,就被挤走了。
李静宜静静的打量了安嬷嬷半天,才将手里的青瓷盏递给一旁的结香,“嬷嬷坐吧,”
原先随着她去了珠洲的下人们,这次李远山倒是一并将人都带回来了,但将人带回的目的,却不是为了继续用她们,“除了玲心珑意这两个对我有恩的丫头,还有表姨母送我的结香跟含笑,其他人么,劳烦嬷嬷这两天将她们在府里的家人都查出来,我自有处置,”
这是不动自己已经安排好的位置了?安嬷嬷心里狂喜,忙不迭的连声应了,“老奴虽然在府里,也听了些影儿,玲心跟珑意两位姐姐,是陪着县主出生入死过的人儿,便是老奴,对她们也感激不尽呢,县主放心,以后老奴会敬着两位姐姐,绝不叫她们受一点儿苦。”
玲心已经在院子里听到安嬷嬷的话了,笑着接口,“瞧嬷嬷说的,我们姐妹又不是在这儿做大小姐的,大家都是县主的奴才,难不成她们做事我白拿月银不成?嬷嬷将我们姐妹说成什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嬷嬷人老成精,便是做事,也会留了一只眼睛盯着主子,她看李静宜只是微笑不语,便知道这个玲心是绝不能惹的,“玲心姐姐可是保着主子逃出生天的,这搁话本子里,就是忠臣义仆,可不是得敬着么?”
“安嬷嬷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玲心跟珑意两个,自是你们不能比的,你们敬着她们原也没错,但并不意味着她们不领差使,以后我的库房跟首饰,就都交给玲心了,账目交给含笑,珑意帮我教重华院里小丫鬟们规矩,”
李静宜看着安嬷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不是我信不过嬷嬷,嬷嬷也知道的,我到底是在外头呆了三年,许多事都有自己的章程,并不一定照着长公主府的规矩来,”
李静宜缓缓的扫了一眼院子里俱都停下手里活计的下人,“其实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是有一点,就是忠心,眼里只有我这个主子的,我能容着,若是心里还想着旁的,便是本事再大,主意再多,重华院也不养这样的人!”
忠心这一条安嬷嬷倒不是做不到,而且她千方百计进了重华院,所有的前程跟一家子的未来都系在李静宜身上了,也没有再找个主子的想法,但被李静宜这么拿眼儿一瞅,竟无端的有些发慌,“县主放心,咱们长公主府,除了殿下,便是县主您了,咱们这些奴才人们要是这点儿都拎不清,也不敢留在咱们重华院了。”
光靠几句话就想叫众人归心,李静宜可不会像原来那般以为奴仆忠心主子是天经地义之事,“行了,我不习惯身边人太多,除了玲珑二人,还有结香跟含笑,你再挑四个二等丫鬟给她们带带,还有服侍她们的小丫鬟,叫她们自己挑去。”
“是,是,奴婢这就去,”除了四个大丫鬟,其他的都用自己挑的人,安嬷嬷喜得直抚裙摆,一曲膝道,“这事儿您就交给奴婢办吧,殿下将重华院交给奴婢的时候,奴婢就将咱们整个长公主府的小丫鬟拿筛子过了一遍,不是尖儿的,就进不了咱们重华院!”
看着安嬷嬷离开,玲心过来小声道,“咱们带来的您真的一个都不留了?”
李静宜什么也不打算瞒玲心,“嗯,包括鱼书,这个规矩不立起来,以后旁人再犯又要如何?”
她的大丫鬟舒服日子过久了,忘了谁才是给了她好日子的人,心里将姐妹情谊看的比主仆之义还重要,事事以雁字为首,这样的奴婢,李静宜怎么会再留?
“我知道这一个多月,绣春她们伺候你们都很尽心,但这些并不能表示她们没有犯过错,她们犯的错因为她们的功劳便可以轻易揭过,”当初李静宜命悬一线的时候她们在哪里?但凡这些人里头有一个有为主之心,听到闲言碎语,即使是报给玲心知道,李静宜也不会落到那般下场。
难道现在还叫这些人继续做重华院的下人,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李静宜也知道玲心不忍心,叹口气道,“她们几个,我会吩咐良公公给她们寻一个妥帖的买主,你念着她们的好儿,私下送些防身银子就是了。”
李静宜心意已决,玲心便不再劝,“县主进屋换身儿衣裳吧,我瞧着您的屋子估计得重新布置布置。”
等李静宜随着玲心进了自己的屋子,瞬间便明白了玲心话里的意思,她失笑道,“这可不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