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黄御史一本将此事给挑明了,全天下都知道了罗逸阳强占了入宫的秀女,而且人家苦主还将状子递到了顺天府,隆武帝再想糊涂了结就没那么好办了,“朕知道了,此事先交顺天府详查,再交朕定断。”
隆武帝算是很对得起罗世平了,给了他出去求情活动的时间,只要荣岚那边改了口,他这边,将两人都不轻不重的罚上一罚,就此揭过。
之后罗世平都没听见朝堂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熬到散朝,回家从床上薅起来范夫人,就往侍郎第去了,哪怕叫他们夫妻给荣岚跪下呢,只要荣岚肯点头撤诉,就成。
黄御史上书就是荣岚送的消息,她又怎么回见罗世平夫妻?
何伯盛回衙门的时候,荣岚已经由荣岸陪着等在签押房了。
看到荣岚过来,何伯盛就知道这丫头是铁了心了,不免对她生出几分敬意,“荣小姐请,”
他将荣岚请进自己屋里,隆武帝在殿下的话也没有瞒她,尽数跟荣岚说了,“小姐现在是什么打算?”
荣岚冷笑一声,自己还真是高看这个赵瑜了,他这是做什么?想护着罗逸阳?“这世上女子本就不易,小女敢跑将状子递给您,已经是抱了死心了,若是罗逸阳不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撞死在光明门登封鼓前,看谁堵得住这天下众口悠悠!”
罗世平夫妻在荣家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荣岚,却等到了顺天府的差役:来拿范夫人过堂!
这,罗世平登时怒了,自己的夫人,上公堂?这何伯盛是要跟襄阳伯府结仇啊!
“伯爷息怒,小的也是没办法,谁叫咱们领了这差使吃的是这碗饭呢?”来的衙差一个个都跟滚刀肉一样,脸上恭谨,脚上却是一步不让,“您看,咱们连衙里轻易不出来的师姐都请来了,就是为了陪着夫人呢!”
我们可是带着女差役呢,不好好走,就动手。
“还有一事好叫伯爷知道,”那衙差眯着一双小眼,低声道,“今天早上,瑞和郡主的帖子送到咱们府尊那儿了,说是最见不得不公道的事,”
他瞟了一眼车里一脸讶异的范夫人,嬉笑道,“夫人不必担心,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初咱们这位郡主娘娘,可是在珠洲府告过荣大都督跟荣将军呢!”
“你说的是,老爷,妾身去,”范夫人想的却是另一层,这李静宜跟荣家人可是死敌,这个时候往何伯盛那里递帖子,真的是帮荣岚?
“那夫人请,没准儿这会儿小的的弟兄们,已经将李夫人从伯府请去了呢,”这些差役都是辈辈儿传的职业,但他们敢拍着胸脯说,祖宗三代也没有见过伯府人,布政使夫人,帅府小姐过堂的!
顺天府的衙差们很兴奋,襄阳伯府里李夫人跟范玉琳却是如丧考妣,李夫人抱着女儿死活不肯跟那些衙差走,她是三品诰命,女儿是没出阁的千金小姐,若是上了公堂,只怕就真的被逐出范家了。
“这位夫人,”跟顺天府衙差一同来的,还有衙门里看女监的婆子,没办法,女人在衙门里,多数干的就是厨娘跟牢头儿了,“咱们这样悄悄的去了,知道的还少些,若是您一直这么耗下去,这一会儿日头上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那可是说什么的都有了。”
……
因为是风化案,涉及的又都是朝中贵人,所以何伯盛并没有开堂审理,待原告被告旁证都到齐了,便叫衙役关了大门。
前因后果很简单,刑名师爷沉声将荣岚的状子念完,何伯盛一拍惊堂木道,“罗逸阳,原告所说,可有出入?”
罗逸阳身上有恩荫,在顺天府大牢里住的也是单间,但牢里的单间如何跟他那锦绣堆帏的院子比?在冷硬的木板床上趴了一晚,罗逸阳又有伤在身,简直半条命都被折腾没了,他听到何伯盛问他,翻了个白眼儿道,“这些全是荣岚诬陷我的,是她叫递信儿叫我去的燕子楼,是她引诱我的。”
“她叫你说去?可有凭证?”何伯盛冷哼一声,若不是皇上没捋了罗逸阳的恩荫,他最少得先打罗逸阳二十板子杀威棒!
“凭证?是她身边的星儿叫我过去的,只传了口信,并没有字据,”罗逸阳是花丛老手儿了,这点儿谎还是会编的。
“来人,带星儿,”何伯盛笑了。
“星儿?她不是死了么?”罗世平一家都愣了,这个时候范夫人才想起来,星儿撞墙之后,她根本没顾得上叫人料理,“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何伯盛懒得跟这群人渣废时间,直接给罗家人解惑,“星儿是本府叫人找出来的,找到的时候,人还有气儿,至于星儿的家人,我已经叫人查了,他们确实都在襄阳伯府,”
何伯盛轻磕公案向罗世平道,“伯爷要不要跟本府解释解释,为什么星儿是荣小姐身边的丫鬟,可是她一大家子都在你们伯府当差?”
“来人,将各府请来的旁证都带上来,”何伯盛一声令下,就见差役领着一群仆妇鱼贯而入,看身上的打扮,则是各府都有。
“伯爷想来不认得她们,不过她们的主子,昨天还都是襄阳伯府的座上宾,这些人,都是当时跟着她们主子从旁服侍的,”自己不能请那些将军夫人伯夫人过来当证人,但是她们带的下人,都是奴籍,上个公堂又有什么问题?
等底下几个仆妇将看到的一切备细说了,范夫人跟罗世平才知道大势已去,这些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