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楚夜枭是在洛琪妈妈的葬礼上,在那种场合碰到他,许曼曼很意外,更意外的是洛琪对楚夜枭的态度。
她知道洛琪从前对楚夜枭一向很不屑,突然的转变一定有什么原因。晚上她特意留在洛琪家中过夜,从她口中,许曼曼终于知道了洛琪的计划。
原來,不止她一个人恨着楚夜枭。方阿姨的死,洛伯伯的入狱都和楚夜枭有着莫大的关系。许曼曼很激动,她总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既然目标一致,还有什么比同仇敌忾更让人热血沸腾呢?
许曼曼沒想到,第二天她就又一次见到了楚夜枭。
那天,她刚刚结束一个活动。乍暖还寒的天气,酒店门口,她只穿了一件礼服,外加一条披肩,在风中瑟瑟发抖。可是,投资方的老板还在沒完沒了的寒暄,胳膊搭在她肩上,拍着她的手,不住对着她的脸喷着酒气。因为孟经纪人就在身边,许曼曼不好拆她的台,只能一边强颜欢笑,一边哄着对方。
在这个圈子久了,这种情况她早已司空见惯。她和洛琪不一样,洛琪从小骄傲惯了,所以,当初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放弃到手的冠军。而许曼曼,从小她就知道生活的不易。她沒有骄傲的资本,甚至沒什么天份,比赛时蹩脚的英文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就连这个季军都是洛琪不要赏给她的。
所以,除了拼命努力,她沒什么可矫情的,只要不出卖自己的良心和**,任何到手的机会她都不能放弃。只是这位张老板越來越过份了,借着酒力他甚至把一张房卡塞到她的胸口里。
对方沾了汗液的大手像只湿老鼠在她身上游走,十分恶心,许曼曼一阵邪火,突然甩开他的手。
房卡掉在地上,张老板的脸沉了下來,而孟经纪人显然也有点蒙。
怎么办?怎么办?许曼曼懊悔不已,这位投资人对她來说很重要,她一晚上都忍了,这会儿怎么又犯起傻來?
“呀,张老板,您的东西掉了。”红红的脸上迅速漾满笑意,许曼曼弯腰试图将房卡捡起來。
眼前出现一双质地精良的皮鞋,顺着那双鞋望上去,是楚夜枭充满戾气的脸。
“跟我走!”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不由分说,他拖起她就走。
拉着她走了一段,直到那些人都看不到了,楚夜枭才松开她。
夜风很凉,许曼曼打了个寒噤。
“你怎么來了?”比原计划提前见到他,又是那样狼狈的场景下,她竟然有些激动,“别告诉我,你是上赶着让我补刀的?对不起,今天刀子沒带,便宜你了。”
楚夜枭板着脸,靠在车身上,审视着她,半天沒说话。
“你就这么想杀了我?”良久后,他问。
“当然!分分钟都想!”
他哈哈大笑,突然走近,把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一罩,即而把她拥入怀中:“嘴还是那么硬。曼曼,我想你了。”
他说想她的时候,声音异常的温柔。如果他不是楚夜枭,许曼曼想她很容易被这样的声音迷惑。
“想我的刀子?”推开他,许曼曼莞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他端详着她:“何况,我赌你舍不得。”
“你说错了,我舍的。千刀万剐我都舍得!”她依然非常浓烈的笑着,再狠毒的话,从她口中说出,都带着娇嗔的味道。也正因为如此,楚夜枭对她,总是有点舍不得。
“走,带你看样东西。”他又拉起她,把她塞进他的豪车里。车子围着城市转了小半圈,在一条僻静的路边停下。
夜,静悄悄的。婆娑的树影随着风不断舞出各种形状,天有点阴,几乎看不到月亮。
“别告诉我,大半夜的你带我來这里赏月。”抬头看看天空,许曼曼讥诮他。
正说着,又有一辆车吱嘎停在马路的另一边。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几个人,手中都拿着棍棒,接着,一个装在麻袋中的人被人像死猪一样,从车上踢了下來。
车窗开着,许曼曼的心悬了起來。
麻袋里的人呜呜咽咽不断的扭动着,那条麻袋看上去已经血迹斑斑。那些人又对着麻袋不耐烦的踢了几脚,才松开麻袋口。从里面钻出來的是个男人,额头,口中,鼻子中,不住的往外流着血,他被人打怕了,即使放出來,还不住的抱着头,身子缩成一团,叫着:“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听声音,许曼曼才惊觉,被打的正是刚才占她便宜的张老板。她被楚夜枭带走,仅仅也就几分钟的功夫,那个蛮横嚣张的男人就被打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终于明白,楚夜枭要带她看什么了。人是他派人打的!诧异的她还沒有说话,楚夜枭马上又载着她把车开走了。
直到又开上灯火通明的主干道。楚夜枭才幽幽的开口:“这下心里舒服了吧?”
许曼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不是车内空调开的太足,她竟然还觉的冷。
“人你是打了,回头他不跟我们合作了,孟姐才会骂死我!”她哼了哼,还说她幼稚,他这种男人才是既嚣张又幼稚。
“他不敢!”楚夜枭笃定的下着结论,回头盯着许曼曼,他专横的说:“你是我的女人,有人和你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灯很暗,他的眼睛延续了楚家良好的基因,深的像两口深潭,望着他,许曼曼觉的自己快要被吸进去了。
她的心一阵狂跳,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