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客开始在偷笑和窃窃私语了,而不远处,温雅正拿纸巾擦拭着脸上的茶水。
她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目光望着楚天佑,也不发火,也不抱怨,反而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楚天佑深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他走过去,什么也不说拉起温雅的手就走,身后响起一片唏嘘声。
直到离开那家茶庄很远,确定再也沒有人看到他们,楚天佑才松开了她的手。
温雅仍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轻轻拢着湿辘辘的头发,把手中的一个礼盒交给楚天佑。
“这是什么?”楚天佑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手表。
“洛琪送我的。”
“哦。”楚天佑沉吟了下,拿着那个盒子反复的翻看着,又交给温雅:“她是为了感谢上次你为她输血。她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既然送你了,你就拿着吧。”
“我不要她的感谢!”温雅固执的推开,仍然倔强的直视着楚天佑的眼睛:“天佑,我只想你好。我救她只是不想你难过,不需要她领情。”
“我知道,从小到大,你一直喜欢为别人考虑,常常忽略自己。可是这一次,你能不能为自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回到楚夜枭身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机票和钱我都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大可以有全新的生活。和自己较劲,不值得。”楚天佑收回那块表,拿在手中,不紧不慢的又从口袋中拿出手帕,递给温雅。
温雅愣住了,沒有接手帕,只是诧异的望着楚天佑,半天才说:“为什么你和她说的一样?”
“谁?”
温雅沉默了,可是马上楚天佑就知道她指的是谁了,想到他和那个丫头的想法这么一致,唇边荡开温柔的浅笑。
“天佑,也许我真是一个死心眼的傻瓜。我无法离开你的视线,也受不了你冷漠的目光,更不愿意你讨厌我。如果留在楚夜枭身边还能像从前一样,得到你一丝一毫的怜惜,那么我宁愿这样,永远活在你的同情和自责中,至少……那样,我在你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存在感。”他一扫而光的浅笑刺痛了温雅,让她绝望的明白,他对洛琪的感情是真的。
她和他绝沒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依然忘不了他。所以与其远走他乡,在另一个国度被他遗忘,还不如永远活在他的怜悯之中。
至少,比起遗忘,怜悯也是一种感情。
“温雅,你这是诚心让我不好过。”面对她有些自虐的选择,楚天佑蹙眉,不解,无奈,可最后却只能叹气。
*
把温雅送回住处,楚天佑返回家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客厅里开着灯,说明洛琪回來了,可是她却不在客厅。
换了鞋,楚天佑径直來了楼上,卧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楚天佑看到了洛琪娇小的身影。
她正在收拾衣服,衣服堆了一床,她一件一件的拿过來,认真的叠的整整齐齐,然后放到一边。
楚天佑心中一沉,推开门破门而入。
“琪琪,你这是要干什么?”他拉住她整理衣服的手,紧张的问。
从前洛琪离家出走,都是一气之下直接就走了,从未打包过行礼,这次她连衣服都收拾好了,楚天佑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问,我全部都会回答你。”楚天佑将她从那堆衣服中拉开,认真的说。
洛琪终于停下动作,有些疲惫的望着楚天佑。
“今天我骂了温雅,又用手表收买她,还泼了她一脸热茶,让她当众丢尽了脸,想必你一定很伤心,很失望吧。她又怀了孩子,处境如此可怜,你怎么会忍心看下去呢?既然如此,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洛琪平静的替他分析着,抽回手继续叠着手里的那件衣服。
可是衣服却被楚天佑粗横的从手中抽走,接着又把她刚刚叠好的那一堆整齐的衣服全部抖落个遍,扔的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