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又平静安全的度过这么些日子,白水虽然面上不显,其实内心底对唐大校的担忧还有对那群兵哥们的焦虑情绪越加浓郁,这就好比犯罪蹲牢的迟迟不知道自己的审判结果到底如何似得。唯一知道的就是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对他而言越加不利。直到后来,几乎都要被这一心里压力压迫到绝望,心寒的只求一死。
这种时候,就是被下了药的人也会没了那个兴致,某个部位已经收了它的獠牙,安静却依旧气势不减的蜷缩在草丛里。
他拉开了白水半怀在他腰上,有些僵硬的胳膊,安抚性的与白水双手合十。对目禾说道:“我知道了,请你先在外面等一会,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去,可以吗。”
这是肯定句。
目禾也知道对方是真的需要洗一个澡,便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出去了,还顺手将门关上。
白水见到人走了后,抽出手掌,回过头问道:“大人,你觉得他们请我们是有什么目的?”
唐樽的眼神幽深,但是脸上却隐约带笑,他拍了拍白水的脑袋,回答道:“不用那么紧张,既然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杀了我们,那么一定就是有事相求。”
白水还真没想到对方竟是给他这么一个回答,有些怔楞,但转而仔细一想,还真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在里面。
这些天白水已经和七七这个话痨混的很好了,理所当然的也就知道七七家在摩洛哥也说得上是有地位的人,只仅次于目黎城主。所以七七的线索和八卦是随手拈来。
他记得七七有说过,以往的那些进入摩洛哥的外人们,只有一小部分是被他们所杀,其余都是死于各种意外,其中死于异兽嘴里的也是极少部分,真正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竟大多都是生病、饥饿和内讧。
回想到那个意外被抓的大猩猩和其他偷袭的兽人,不仅破坏他们的飞船还炸毁厨房,白水忽而就明白了,什么叫“不费一兵一卒横扫三军”。
这手段真是简单粗暴又高明!
再加上这段时间,白水明里暗里的在打探着基地的人们,知晓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屑出手还是什么的,但结果总是好的。他的这颗快□□碎了的心也就暂时被放了下来。
对方是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也没有杀了他们的人,就是那些兵哥们也都好端端的被关在牢里等着一日二餐的投食。而他和唐大校的待遇就更不用说了。
这简直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他教他们种地?
……想想都觉得好扯。
再看对上唐樽笃定的眼神,白水又是深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但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的不对劲。
看来搞阴谋猜测人心什么的,他还是不合适啊。不然上辈子怎么就那么容易的被弄成那种下场。
哎,不想了。
白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脑袋,脱□上的衣服。
和唐大校匆匆的洗完澡后,换上了一套有些旧却还算干净清爽的衣服,这就准备出发了。
目禾正站在浴室的门口,一见他们都出来了,就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唐大校。这目光的意味太明显,就是白水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唐大校虽然急色了一点,但还没有饥渴到那么qín_shòu的地步吧。
被打扰了好事唐樽的心情本就恶劣,再一看对方这种目光,更是不高兴。抓着白水的手一声不吭的就离开,径直的就往屋外走去。
目禾也知道自己惹得对方不高兴了,这要是以前的那些外人,目禾没有杀他们都是仁慈了。但是,他想到了自己兄长的叮嘱,只好咬了咬牙把嘴巴逼得紧紧的,沉默不言的加速脚步走到他们前面给人带路。
那天白水看到的这个地方虽然房子很“原始”,充满着他童年纯纯的乡土气息,但绝对没有今天的这么热闹。
每个人都笑眯眯的打扫着家里的卫生,高大的雄性们也难得的都没有去打猎或者在家制作以异兽为材料的产品,而是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妻子们打扫、安置物件。
你没看错,就是“妻子们”。雄性的数量虽然在摩洛哥星球上并不算少,但是亚兽人却更多。为了寻得庇护,所以一个雄性有三四五个妻子这并不算稀奇。
这个数量搁在新联邦看还不算多呢。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每一个房子的门上都系着一串以紫色鲜花为点缀的金黄麦穗,一根棍子支起的窗户上用红色汁液绘上了一大片的图案,白水不认识,但觉得看着十分的喜庆。
路上的人也不少,每个人笑容满面,绘着彩妆、穿着颜色鲜艳的兽皮衣服、头上还带着一串串的花朵,看到认识的人还会主动地把身上的花摘下一朵赠给对方。
白水和唐大校走在道路的中央,有些大胆热情的人们也笑着将身上的花赠与他们,就是那些害羞的亚兽们,也丝毫不畏唐大校越来越凶的脸色,将花儿远远的扔到他的身上。
虽然唐大校没有接过,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羞红着脸蛋捂着嘴咯咯的笑。
白水这是看出来了,这是过节了呢。真意外七七那个大舌头居然没有告诉他。
七环八绕还爬了一座山,唐大校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身娇体弱的白水。虽然这几年就是风吹雨打都阻挡不了的每天锻炼着自己,但那点肺活量还是不够看,一座山才爬了一半,就开始胸闷气短直冒冷汗,可怜的小身板都开始摇摇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