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左公子对我有偏见,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黛晓继续用伪装的沙哑的声音对莫轻寒道。
“黛姑娘,你的嗓子不舒服了吗?”艾翎听出了黛晓的异样,忽眨着眼睛,故作关切状的询问。
“大概是……吃的太快……呛着了……咳咳……”黛晓连忙尽力掩饰着。
“时候也不早了,明天小蝶还要排戏,你先带着她早点回去吧。”莫轻寒适时开口道,同时不动声色的看着艾翎,这个女人的可真能挑起事端,沒事找事。
“那我们走了啊,王爷,左公子,奴婢告辞。”黛晓说完,福了福身,抱着小蝶,几乎是仓惶出逃。
一直跑出了福记包子铺,黛晓才放下小蝶,大口的喘着粗气。
“娘,沒事了。”小蝶扬起小脸,看着黛晓。
黛晓捋了捋胸口,呼吸平缓了一些后,拉着小蝶朝敬敏阁的方向走去。
包房内剩下的三个人,霎间沉默下來。
莫轻寒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菜,但是西门哲知道他藏着心思。
西门哲浅浅的饮了口酒,想着黛晓仓惶逃跑的模样。
小蝶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这么小就懂得替黛晓解围。
而莫轻寒也相当的配合,沒有因为左林帆对黛晓的不屑维护她,还顺水推舟的依着小蝶的说法,更沒有“关心”黛晓被“呛”到的嗓子。
呵呵,这场戏演的真不错。
更有趣的是,左林帆面对真正的左秋然都沒有察觉,反而是那么的不屑。这就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感情吗?
“王爷,你刚才说左秋然是谁?你知道?”左林帆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寂静的空气中再次响起。
“本王怎能知道?本王是想说,左秋然是谁,还得继续寻找。”西门哲淡笑着摇摇头,看到黛晓仓惶出逃的样子,出门时险些撞到了墙上,可以说是差点又一次不要命的自残,她真的就那么怕左林帆吗?还只是因为自己毁了的脸不敢再与曾经熟识的人相认?
但是,看到黛晓用瘦弱的身子抱着小蝶夺命的逃跑,仿佛触动了他的某一根心弦,西门哲决定隐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左林帆不再吭声,一杯接一杯的闷头喝酒。
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冷静,若艾翎真的不是左秋然,他的心还会好受些,最起码不会面对着不肯与他相认的秋然,心里还少些痛楚。
但是,他又多么的希望艾翎真的就是秋然,她只是暂时因为生病忘了自己,总会有清醒的那一天。
太皇太后的寿宴进入最后紧张的准备阶段,敬敏阁的大戏也在紧张的排练。
早晨,小蝶一边吃着福记送來的包子热汤,一边看着正在收拾屋子的黛晓。
因为有了艾翎,黛晓再不用去西王府,所以日子又恢复了清闲,可是心中却是无法散去的郁闷,所以每天都跟着小蝶一起早早起來,收拾屋子,做一些琐碎的事,借以抒发心中的郁闷。
“小蝶,你怎么了?”黛晓突然发现小蝶一直在看她,疑惑的问。
“娘,你是不是就是左林帆说的左秋然?”小蝶的小脸上是从沒有过的严肃表情,看起來像个小大人一般在询问黛晓。
“小蝶!”黛晓一惊,停下了手中的事,睁大双眼望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娘,我们跟着戏班到处走,什么人沒见过?就算见到坏蛋王爷,你也沒有像见到左林帆那么害怕。混蛋王爷对娘不好是因为我们破坏了相府的定亲仪式,是我们先做错了,可我们根本就沒得罪过左林帆,但是那一天你在福记包子铺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很怕他,昨天他说艾翎就是左秋然,艾翎不承认,你却怕的他要死,艾翎跟你又长的很像很像。娘,一定是你,你就是左秋然。”
小蝶一边想一边说,虽然语速很慢,但是有条不紊,句句在理,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小蝶!”黛晓连忙上前捂住小蝶的嘴,低声道,“话不可以乱说的,知道吗?”
“娘,你放心,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是你的女儿,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小蝶的小手轻轻的拿开黛晓的手。
“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师傅那里吧。”黛晓沒有承认也沒有否认。
对于小蝶,她是很放心的,在福记,若不是她聪明的站出來替自己解围,还不知道接下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呢。
她才是个四岁的孩子啊!自己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想必应该沒有小蝶的这份聪明了。
看着小蝶远远的跑开,黛晓刚想缓口气,突然发现在屋子的一侧站着一个人,目光静如止水的望着她,不知在那里已经站了多久。
“轻寒,你什么时候來的?”黛晓故作轻松的笑问。
“晓晓,是你对不对?你就是左秋然。”莫轻寒朝黛晓缓缓的走來,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表述。
其实这在他跟西门哲心里早已不是秘密。
“我,,”黛晓不知自己该怎样应对,可以确定轻寒一定听到了小蝶的话,就算沒有听到,凭着自己的表现,连小蝶都能猜得出,何况是他。还有西王,他也能够肯定的确认自己的身份。
这是最先暴露出來的秘密。
“那日左林帆來到敬敏阁,看到小蝶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从小蝶的身上他发现了你小时候的影子,就是那一日,你为了躲避他,宁肯自残的撞向长廊的柱子,你在拼命的躲避他。晓晓,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