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定定的看了苏染画一眼,朝她走來。
“那个死去的西门昊是真的吗?”冷冽站在苏染画面前,目光犀利的直视着她。
“是不是真的,带到宫里验一下不就知道了?”苏染画扬扬眉,她就知道一具假的尸体不能让宫里的人确信,但多少也能起到迷惑的作用。
冷冽与苏染画四目相对,双方都想探进对方的心底。
“其实,当你将我从天牢里放出去的时候,就该毫无疑虑的相信我。”苏染画收回目光,“宫外的事情你一定有办法知道,北王府的混乱与明月楼的覆灭你一定看在眼里,我是一心想要将西门昊铲除的干干净净。至于南王,,”
苏染画抬眸看了眼冷冽,“他的那帮人识时务的散的散,不识时务的被胡家接手,妄想篡夺皇权垂死挣扎,已经在自寻死路了。再说护城河就那么一条,当时我与西门昊一起掉进河中时,就已经被人盯紧,除了发现那具尸体还有什么?”
冷冽的目光一直放在苏染画的脸上,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确实,现在宫外的明月楼连同其他的几个地方连遭破坏,连他都沒想到西门昊会有那么多的秘密据点,而且死伤了那么多人是事实。
虽然仅凭数十个人难以动摇北王府的根本,但是足以将局面搅乱,配合上西门昊已死的消息,北王府的状态似乎陷入了空前的混乱。
“你是怎么逃到皇宫的?”冷冽反问。
“多亏我学到了龟息功,加上在江南时习练的上乘水性,趁着那些人寻找到西门昊尸体时愣神的工夫,我便借机隐在水中逃开了。”苏染画道,看着冷冽还存有疑虑的眼神,心一横,咬牙道,“你若是不信,我就弑血为誓!”
音落,苏染画拔出腰间佩戴的匕首,朝自己的手臂划去。
血像决了堤似地大滴大滴落在地上,西门晚的面色跟着惨白,踉跄的后退。
苏染画紧握着拳头,示意给冷冽与李炳,“你们看到了,这点血与我饱受的恨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们不是女人,不了解亲身感受到腹中的孩子一点点被撕去的痛苦。所以,就算西门易不是我杀的,我也想当做是我亲手杀的,虽然我恼师父,但沒有真的怪他,只是在恨自己沒有來得及亲自出手,所以,我在昭和殿时对所有人承认西门易就是我杀的。这种恨在骨头里的复仇的心,你们懂不懂?!”
“死尸很快就运到宫中,到时候自有定夺。”冷冽垂下眼睑看了眼地上的一滩血迹,“现在先准你跟着我们。”
苏染画放下手臂,从衣摆处扯下一块布裹住了伤口。暗道,西门昊,你可是又欠了我一刀!
“你沒有什么想问的了么?”见苏染画突然一言不发,冷冽反而觉得有些气息不顺,他知道此时在苏染画心底的疑问根本不会少,冷家突然冒出头,牵扯的问題有很多。
“疑问很多,不过还是等事成之后再解释吧,现在沒有多少时间。”苏染画手捂着受伤的手臂道。
她聪明的选择了谨慎言行,对冷冽与西门显楚莫名其妙的关系也按下了好奇之心,故作不知。她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不经意的一句话都可能牵动起对手的疑心,所以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