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春桃面露犹豫,“如果王妃不怕皇上责怪的话,奴婢愿意替王妃去一趟春林苑。”
“呃,”苏染画愣了一下,知道春桃这是在不动声色的用皇上来拒绝她,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苏染画转身朝春林苑的方向走。
“王妃。”春桃脱口叫道。
“什么事?”苏染画停着步,回头疑惑的看着春桃。
“王妃,”春桃微微笑着,走到苏染画跟前,暗自扫了下四周,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团快速的塞进了苏染画的掌心。
“这是什么?”苏染画好奇的问。
“王妃看过就知道了。”春桃秘而不宣,“王妃帮助过奴婢,这算是奴婢给王妃的回礼,宫中的人心深似海,王妃以后要多加小心。”
苏染画看了眼神情严肃又故作神秘的春桃,低头打开纸团,看完上面的字迹后,很平静的将打开的纸条重新揉成了团。
纸条上写着,“晚公主曾询问王妃的事,想一叙旧情,王妃已被皇上召进宫,请姑姑作安排,达成公主心愿。”
“王妃似乎并不惊讶?”春桃看着面色平静如水的苏染画问。
“这应该是白秀托皇后安排我与晚公主见面,好心的帮助公主,让我们叙旧情,白秀的心意在此,有什么问题吗?”苏染画故作茫然的问,而心中已经完全证实了她曾经的猜测,果然是白依依利用飞鸽传书,给皇后通风报信,暗中指点皇后对她的设计。
“王妃真的看不懂吗?”春桃看着一脸茫然的苏染画,都替她揪心,这样的一个傻女人,怎么可以在皇家活得周全?
“没有人知道白秀养的那些鸟儿从何时起练就了替她向皇后娘娘送信的本领,之前若是白秀有段时间不进宫的话,都会通过鸟儿跟皇后联系,而奴婢就是负责从鸟儿身上取信的,王妃看到的就是最近的一个,也就是这封信提点了皇后娘娘,命奴婢找适当的机会告诉晚公主,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事。”春桃别有深意的看着苏染画道。
“也许白秀本无心,只是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才故意为难,出此下策的。”苏染画若无其事的道。心想,看来对于鸽子传信的本领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令人熟知的,当做了一般的鸟儿看待。
“能在宫中活的如鱼得水的人都不会脑子简单,奴婢只不过是要提醒一下王妃,至于信不信全在王妃。”春桃说着,微微一笑,福了个身,“奴婢告辞。”
“且慢,”苏染画道,“今日白秀可有信件传给皇后?”
她想起了在路上看到的那只飞向皇宫的鸽子。
“有。”春桃毫不否认,“不过与王妃进宫无关,是求皇后娘娘给她的婢女找太医,奴婢这就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去太医院的。”
“哦,原来白秀是惦记着柳儿。”苏染画点点头。
目送春桃朝另一条路走去,苏染画将手中的纸团捏成了一个硬实的纸球儿,弹指抛向远处的草丛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弯弧。
“你来做什么?”
在快到春林苑的半路上,苏染画碰到了西门昊,听他冷声询问,苏染画淡然一笑,“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以为我还会来春林苑吗?”
“说不准。”西门昊说着,越过苏染画,大步朝前走去。
苏染画返身跟上,“王爷料到皇上会召我入宫,故意留给皇上与我独处的机会,也就是说王爷料到皇上一定会跟我说些什么?”
“无非是让你做好北王妃罢了。”西门昊一边走一边随意的道。
苏染画心中轻轻的一个咯噔,她不过是试着问问,看西门昊是否真的能够揣摩上意,没想到还真被他一语中的。那么他一定知道皇上是要利用她拦住白依依嫁进北王府的路,电光火石间,苏染画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你知道皇上不想让你娶白依依,所以才没有冒然向皇上提出这件婚事,你一直不肯给白依依一个答复,就是为了不惹怒皇上,令皇上满意,才更有利于你得到皇上的赏识。”苏染画追在西门昊身后脱口道。
不待西门昊有回应,苏染画又继续说道,“你利用我,让皇上以为你的态度有所转变,不继续放在白依依身上,也好让皇上打消了对白依依的顾虑,看起来你负了白依依,其实你是在保护她。”
西门昊蓦地停下脚步,随后跟上的苏染画连忙来个急刹车,差点撞了上去。
西门昊回身,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苏染画,“有些事你比母后还看得明白,若是她能想明白了一半,也就不会做出设计你的那些无谓的事,费心费力。”
“王爷的心思果真深似海,不愧是皇上的儿子。”苏染画轻咬着唇角,慢吞吞的道。
“你心中有底就好。”西门昊不屑的扫了眼苏染画,“从苏洛城将你当棋子开始,你只是一枚棋子,任何人都可以执走,包括父皇,为了保住你的小命,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苏染画垂下眼睑,大步朝前走去,沉稳的步伐中带着心中的愤慨,死里逃生的来到了这个世上,竟然被这对父子掌控,逃不脱一道道束缚。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皇后白盏凤的声音横在了当路。
苏染画才发现顺着西门昊的路,已经走到了锦华苑,不过看起来是用不着进去了,皇后带人站在苑外,明知故问。
“儿臣参见母后。”西门昊施礼。
苏染画跟随着西门昊一起福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