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为“无心”?也不过是指,这颗心,已经不在这个人身上了。
现在看来,看了小哑巴给出的物件后,天横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东西。作为天横最亲近的人,云落也替他感到高兴,是真的替他高兴。
只是这伤口,这代价,实在是太痛了。痛到他感觉自己的五腑六脏仿佛都紧紧地收缩成了一团。
一笑,便是痛彻心扉。
云落缓了一会,默默起身离去。他的背影仿佛是隐入了浓雾里一般,渐渐消失。周围的景物也渐渐模糊,像流沙风逝,从我的指间缕缕消散。我努力握起拳,想将这一切留于掌中,却是无论怎样都握不拢整只手。
我有些无措,用力一握,没握住光影流转,倒像是握住了一个人的手。我的手很凉,这只手却很暖,是一种干干爽爽的温暖。手指修长,指腹并没有什么肉,手掌上能摸到薄茧。整只手并不柔软,但让人单单握着就感觉十分踏实。
而且,看这大小,仿佛是一只男人的手。
等等,男人的手?我一个激灵,大脑受到刺激,猛地睁眼。“摸够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定睛一看,是好久不见的陆栎。
我有点懵,刚醒来的脑子像一锅糨糊,乱糟糟的。“你告诉我,这是梦,还是现实?”我有点茫然。
毕竟无论是谁,在幻境与现实之间来来回回穿了这么多次,都不敢十分确定此时此刻的世界是真是假。
“摸够了就松开。”陆栎在一旁凉凉补刀。我呆呆看看这张熟悉的脸,又看看我正在牢牢握着他右手的左手,终于恍然大悟,马不停蹄干脆利落地,呃,松手。
“真有这么害羞?整只耳朵都红了。”陆栎倒像是发现了什么值得研究的新鲜事物一样,专心致志地观察。
此刻我确然十分羞愤。想要起身,右手刚一撑床,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嗷!”一声惊呼后,我华华丽丽地跌回床上。举起右手,上面已缠满了绷带。“这是?”我举起右手,向陆栎晃晃。
“噢,看这只手受伤了,就给你包起来了。”陆栎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