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敛起笑容,长轻说的对,两情相悦,不光是觉得对方够特别够好玩就可以的。两情相悦,需要的是两颗可以相知相容的真心。这种真心,不是好玩有趣的人就会有。感情的事,是不能拿来玩的。害怕触及到长轻心中的伤,太子自动避开这个话题,说回正事:“去了玉容阁一趟,探出什么结果了吗?可惜帮不上你什么忙,还要你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亲自查探。”
赵长轻说道:“她藏得极深。若不是我曾与苍弩一族人交过手,有亲信在他身边日夜监视,我也无从下手。这场战争即将结束,为了防备他突发进攻,我也不得不将所有得力助手送出去,亲自回来办此事。如今确定了细作的身份,是一位叫‘汐月’的女子,你派人盯紧她,小心防着。”
他研究苍弩很多年,对他的很多事了如指掌。所以刺探起他的人会有点屑巧,不易被人察觉到异样。如果不熟的人去查探,只会打草惊蛇。
太子半眯起眼眸,缓缓念道:“汐月?”
赵长轻瞧他那副神情,不禁打趣道:“太子殿下不会已经被此女子迷惑了吧?”
“我可以如实告诉你,我没有。”太子忽而面色凝重道:“但不知,瑾安有没有?!”
在莫侯府演出时,汐月打扮成仙子的模样跳凤舞九天,周瑾安两眼都望痴了,一直对她赞不绝口,还扬言要收服这位人间仙子。
如今想来,她当初偷看他,被他逮住时露出娇柔羞涩的模样,或许都是别有目的的。
“莫蓄爷怎么如此粗心大意,什么人都敢带进家府?”赵长轻问道。他早已从别人口中得知玉容阁侯门演出的事情。
“我们也害怕引狼入室,所以先前派了探子去调查玉容阁的人。起初我们怀疑玉容阁的老板白牡丹,她本是谢统领家的二秀,多年来籍籍无名,却只用了半年时间造出了玉容阁,以她这一身才艺,加上统领大人的性格,又怎么会被雪藏了十五年呢?可是探子查不出她的可疑之处。我又派了四拨高手反复调查她,皆是无果。她的怪才确实令人费解,像是突然就有的。”
“以我之见,她的确不简单。但若是与我们无害,我们又何须管她?”赵长轻凝眸说道。若她是什么细作,必会对子煦百般讨好,设法套取朝廷的消息。
“嗯。”太子点头,继续说道:“后来我便叫探子将玉容阁所有的人都彻查了一遍。唯有汐月的家乡最遥远,在洛国的边陲小乡,虽然复杂了些,但是有出处,我们便没有多想。”
赵长轻摇了摇头:“你身在高处有所不知,很多外逃的死囚犯可以通过人伢子买一个身份。”
太子肃然道:“有这种事?”
赵长轻轻松的说道:“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洛国之大,你哪里管得到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呢?不必放在心上。”
太子认真的说道:“要想做好万民之君,自然要想万民之所疾,让那些作奸犯科之徒流回百姓中,岂不是危害一方?”
“国之不防,百姓又怎可安逸?”赵长轻温声提醒道:“眼下最着紧的,是洛、御两国之间的战争,以及试图坐收渔翁之利的苍弩。他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多年,利用我们两国交战时分身无术,暗中结合大军蓄势待发,我们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走好每一步棋。”
“嗯。”太子不再去想那些小事,正色道:“确认了汐月为细作,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实施了?”
赵长轻笑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回朐阳了。”
“现在?”太子看了看外面高挂的明月,建议道:“轻功再好,也不能没日没夜的用,休息一晚再走吧!”
“我连用三计,方可抽身回来一趟,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不能给御浓喘息的机会,这一次,我要连胜出击,打得他无力回天。用不到一个月,这场战争必会结束。你可以跟皇上商讨一下,安排谈判的文官去交接了。”
清楚他的性格,太子不再相劝,而是鼓励道:“你既要守着朐阳边境,又要顾暇苍弩,两边不容松懈,单论实力,苍弩远不及你。”
赵长轻揶揄道:“你是否还想说,加上你的雄才伟略,不足为患?”
太子和他相视一笑,“知我者,长轻也。”
走之前,赵长轻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直接说了出来:“对了,我在玉容阁见到子煦了。”
太子脸上的笑意骤然顿了一下,故意忽略心里的不舒服,他问道:“那你见到玉容阁的老板白牡丹了吗?她就是上回在我别院中,被子煦当众休掉的侧妃。”
“玉容阁窝藏敌国细作,每一个人我都十分注意。”赵长轻诚实的回答道。
“没出什么事吧?”太子面色略微紧张。
赵长轻故意问道:“企图凌辱她,算不算?”
太子心头一紧,愣了半响,脸色才有所缓解。对上赵长轻询问的眼神,他刻意避开,到桌子前倒了杯茶,“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已查出汐月的身份,便走到窗前思索一些事,碰巧听到有女子嘤嘤缀泣声从隔壁传来,便飞身过去看看。”
“他们……已经……”太子难以启齿。
“他们还没有正式开始。我想,我坏了子煦的好事。”
太子闻言,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去。“那你救了牡丹?”
“算是吧!”赵长轻莞尔笑道:“千万不要让子煦知道那个人是我,不然他一定会杀了我。因为我的